我扔下金縷一走了之?」
「賢婿,若是事事都要小心翼翼,那乾脆什麼事都不要做就好了,要不然出門怕摔死,在家怕餓死,什麼都要擔心,不覺得人生太無趣嗎?我只問你一句——你會毫無理由就拋棄縷兒嗎?」
「當然不。」徐靖磊回答得毫不遲疑。
「很好,我也相信你不會。假使有一天你不得不離開,我會讓縷兒隨你回家,女兒大了總會離開父母身邊,這點我看得很開。」雖然會戚傷,但女兒過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爹說得倒灑脫,但重點是——他不知幾時能回去,更不知能否多帶一個人回去。
「賢婿,我明白你的考量,也很感動你是為了我女兒才會為難,足以證明你很重視縷兒,既是如此,把她交給你,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再者,或許冥冥之中註定你是為了和縷兒相識,才會來到我們這裡。有時候,別想太多,專注於眼前也未嘗不好,畢竟我們不是種,沒人能預料到下一步,說不準待會兒出了這個門我就死了也不一定,是吧?」他雖然不是丈母孃,但看這個女婿是愈看愈喜歡,女兒能嫁給他是她的福氣。
徐靖磊一陣怔忡。把握當下,珍惜眼前——以前母親也常對他說這句話,希望他別以太遙遠的未來當作目標,至少當下要活得快樂。
為了自己的將來,他又怎可能只專注於眼前,他要看得是更遠的未來,因為他是商人,目光得放遠才不會失敗,可是……他險些忘了自己已不再是運籌帷幄的總裁,而是個回到宋朝什麼都不會的人,情況還真有些狼狽。
他已經用不著未雨綢繆,不必再去想那些決策了,或許他該試著過著既來之則安之的生活.戰戰兢兢活了三十年,或許這是唯一能令他放慢腳步善待自己的方式?又或者,真如金老爺所說,他是為了和縷兒相識才來到這個古老的年代?
以往他不按照母親的期待走,如今是該兌現他對母親的承諾——幸福的過每一天。
他要走出自己的路。
徐靖磊的神情瞬間變了,金老爺也放下心了。
女兒說這個男人只能當總管,可那眼神分明顯示他不是池中之物,他覺得只讓徐靖磊當總管是大材小用,或許他這個半子未來有可能繼承他的衣缽。
「爹,秋……相公,早。」金縷起床沒見到秋筵,連忙讓婉玉幫她更衣梳洗,便急忙來請安,她喜孜孜地挽上夫婿的手臂,卻在看見他轉過臉後又驚又羞地抽回手。「徐、徐靖磊,怎麼是你?!爹,秋筵呢?」
徐靖磊看了金老爺一眼,決定由自己來說,他們畢竟是父女,沒必要為了外人壞了感情,正當他要開口時,金老爺卻快他一步,重重拍了下桌面。
「別跟我提那個混帳!」
「爹,這是怎麼回事?」昨日因為秋筵不舒服,才破例由她在外頭招呼親戚,大夥兒喝得很盡興,回到房間後,秋筵也對她很溫柔,一切都很好,為何爹卻如此憤怒?
「那個混帳居然對徐公子下藥,並以臉上長東西為由,包住他的頭臉和你拜堂,並讓他和你洞房!他們一家子早就離開了,往後別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不負責任的混帳!」雖然覺得新女婿較優,但金老爺確實很不諒解秋筵的行為。
什麼?!金縷慌地白了臉色。
「這、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昨晚秋筵還溫柔地哄我,不可能……絕不可能!」她不相信,那麼溫柔的秋筵怎會做出這種事,「爹,你別騙我了,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不然徐公子怎會在此?」他要女兒認清事實。
如果昨夜的人不是秋筵,那麼……金縷的視線緩緩移到徐靖磊臉上,在他沉默的表情裡看見了真相——是徐靖磊嗎?
下一瞬,金縷轉身跑出去。
「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