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驅魔者的字典裡不存在“巧合”這個概念,所謂巧合,不過是摒棄幻想者對於無法解釋的神秘的一種自欺!
也就是說,鵩鳥在此出現,必然與文的死有關……預示死亡的鵩鳥,將要預示新的死亡,而這死亡就是文之慘死的——延續。
【妖刀!】
吉黯騰起一道黑影,直追那兇鳥而去。
☆、戰妖刀·上
立花海棠獨自走在小巷上,時不時擦擦自己已經紅腫不堪的眼眶。
就在剛才,她和最喜歡的學姐就此訣別了。學姐的身體和很多遺物,現在已經化作了灰燼。而之後,那個人存在於這世上的痕跡,將會漸漸的一點點的全部消失乾淨吧?
海棠緊緊捂住左胸的口袋——好不容易在最後時刻從學姐的父母那裡偷來的學姐最後的遺物,就放在那裡。
如果連這個也沒有了,學姐就真的離自己遠去了。可是,即使留著這個,學姐也不會再回來了……
海棠恍恍惚惚的走著,一腳踩進了一個水窪裡。
“討厭!”海棠怒罵了一聲,抬起腳來。她這時發現,這水窪居然是紅色的,不知是什麼噁心的液體……而且很粘稠,粘稠的粘腳……而且很腥,帶著令人反胃的腥臭。
隨後海棠意識到了這液體是什麼。她慌亂的往後退了一步,回頭想要換一條路走。
可身後……哪裡有路?
小巷與小巷兩旁的樓邸都不見了。在她眼前的,是一片蔓延無際的廣闊平原。赤紅的夕陽,爭默默的懸浮在黃土大地的地平線上。
路這種東西,應該是侷限在一個固定範圍內的細長型通道吧。所以,地面一派平坦、廣闊無邊的大平原上,算不得有路。沒有路,便無法走、無法換一條路。
大腦一片空白的海棠只好又轉回頭來。可是,之前在身前的路也不見了。廣闊無路的大平原,已經徹底包圍了她。
海棠突然聽到鳥的嘯叫,她抬頭看去,一隻形狀模糊的黑鳥正在自己上空盤旋。而當她低下頭時,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平原上,多了一件東西。
一把刀,插在她的面前。
起風了。風越刮越急,呼嘯著從平原的四方向刀彙集。然後,這些風纏繞在刀柄上,將刀從地面拔了出來。
風似乎凝聚成了一個似人非人的形狀,有無數臉孔在那形狀中盤旋,苦笑著、嘶號著。這個形狀歪歪扭扭的舉起了刀,向海棠走來。
海棠呆呆的看著那把兇器一步步逼近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學姐……也是被這種東西……】
她雙膝一軟跪坐在地,感到雙腿之間一陣溫熱。
而妖刀立起了行刑的角度,揮下。
“嗤琅琅——!”
切骨斷肉的聲音並未響起,血花也沒有噴濺而出。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金屬相切的嘶鳴,爆發而出的是一串金色的火花——舞起黑底紅紋的大袖,從天而降的少女以龍紋護手擋住了妖刀的一擊!
【吉黯?】——海棠愣愣的看著眼前黑紅雙色的矯健身影。而吉黯則頭也不回的與面前的兇惡之物展開了搏鬥。
吉黯絲毫不確認海棠是否沒事,一方面她覺得沒有必要,另一方面她也沒有餘裕——即使是說一句話的餘裕都沒有。僅僅是站立在那妖刀面前,已經感到無數鋒利的刀尖抵在了皮肉之上,那就是這把刀所釋放的殺氣。想必此時如果稍一有分神,被刀鋒貫穿的幻覺就會成為事實。
更為要命的是,剛剛接下妖刀那一記劈斬之後,龍紋護手上已多了一道深深的斬痕。如果再像剛剛那樣硬接攻擊,恐怕結果就是雙手連同護手一起被斬斷吧?但是,勝機卻不是沒有……
刀光流水般連波而來,而吉黯的身影猶如水中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