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手裡拿著針和線正在改著圍裙。母親把長袖圍裙改成短袖圍裙,這樣更方便穿脫。母親的手很巧,用針線縫製出來的圍裙就像在專賣店買來的一樣。
母親跟我說:“十點的時候給你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打通。”
我跟她說:“我剛才在門口給她打電話也沒有打通。”
母親說:“你瞎說,手機就在我身旁,我也哪裡都沒去,怎麼沒有聽到手機響的。”
就在這時我的影片電話響了,是我表嫂打來的,她說:蕭紅,馬上要過年了我和你表哥都不在家不能去看望姑和姑爺,姑也不會用手機收錢,我給你轉五百元錢你買的牛奶什麼的營養品給姑和姑爺喝。”
我跟表嫂說我就在母親身邊,然後把語音電話掛了換了影片電話打給她。
母親看到表嫂表哥非常開心,不斷的問這問那。母親的耳朵很聾,即使帶著助聽器還是聽不清楚表嫂的說話內容,總是答非所問。
比方說母親看到表嫂院中的雞就說:“這個院子比較寬敞適合養雞。”
表嫂說:“就喂一點留過年時殺吃方便。”
母親說:“就是的,院子裡太陽光很好,雞也肯下蛋。”
……
總之母親和表嫂聊天總是東扯西扯。我為母親著急,就把手機靠近她的耳朵邊,這樣表嫂的說話母親會聽的清楚一點。可是母親不願意這樣,母親把手機放在面前看著影片對面的表嫂和表哥。母親對我說:“聊天聊天,看著對方才叫聊天,你不看人還怎麼聊天。”
我對母親說:“你這樣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母親對我說:“誰個說我聽不見,我聽的很清楚。”
在剛聽到這話時我感覺母親固執,三四天之後的今天,當我重新回顧這件事時才明白了母親為什麼要這麼說。
母親年齡大了,她最期盼的是孫男輩女們熟悉的臉龐,因為母親知道人世間見一面少一面的道理。
如果可以母親希望在兒孫繞妻的大家庭中安享晚年,用她那永遠也閒不住的嘴與親人交心互談。
唉!人世間無奈的事情太多了,人生總是有缺憾和無助。
人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卻不能健康如初。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個健康的人無疾而終,但是每個人不是這個地方有問題就是那個地方有問題,並且一出現問題就會影響全身。
所以說人類的身體每一寸髮膚都來自父母,每一寸髮膚抖值得愛惜,這是作為一個人一生的任務。只有你把它伺候好了才會更好的服務於家庭,服務於家庭。
就如母親的耳朵,聽不清別人的聲音讓她無原由的多出了許多煩惱。
……
沒有說動母親把手機放置耳邊,我也在母親對錶嫂答非所問的窘態中顯得很尷尬,我專心的把注意力放在我的拼圖上。
母親手持手機看著影片裡的表嫂,臉上洋溢著笑容和表嫂透過影片愉快地交流著。
儘管母親時不時會出現答非所問的情況,但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她們之間熱烈的氛圍。
只見母親時而傾聽表嫂講述生活中的瑣事,時而插上幾句話發表自己的看法。然而,由於年齡或者思維方式的差異,母親的回答常常偏離了表嫂原本的話題。比如當表嫂提到最近新學的一道菜時,母親可能會突然說起家裡養的花長得多麼茂盛;而當表嫂分享工作上遇到的困難時,母親又會轉而談論起鄰居家孩子考上好大學的事情。
不過,表嫂並沒有因此感到不耐煩或生氣,反而總是耐心地引導母親回到原來的話題,並順著她的思路繼續聊天。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有說有笑,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直到父親從外邊回來母親才戀戀不捨的掛上了影片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