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到白靈了嗎?”
現在這件事也很重要,楊羽剛才其實也有片刻猶豫,要不要提這個,只是既然要給羅劼心理壓力,就要把全套拿出來。
“聯絡到了。”縣城的警察答,“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認出來,而且,她有點猶豫。”
“可以理解。”
當初白靈深夜被割腕,她奮力反抗,突然有人從外面砸破了她家的玻璃,兇手受驚,白靈趁此機會奪門而出,之後報警,警察來了以後兇手已經不見了,白靈也說不知道玻璃是誰砸的。
那種倉促的時刻,白靈其實很難看清兇手的細節。而這麼多年過去,好不容易過上平靜生活,勉強她回來指認兇手等於讓她重新面對噩夢。
而且她的指認也只能作為原始證據的一環,並不能以此給羅劼定罪。
“你們要和白靈現在所在的附近派出所打聲招呼,讓他們上點心。”
即便如此楊羽也還是囑咐,雖然白靈現在走得很遠,但還是要提防一下,萬一羅劼被放出去,他一定比過去更著急剷除威脅。
現如今最大的問題是,他們很難找到一個證據將這些案子全部串起來,讓羅劼認下所有。縱使他們有理由懷疑這些案子是同一人所為,將其併案,可畢竟那些案子當年也是已經結案的自殺案,如果沒有證據,羅劼又不認,真的沒有辦法。
就算現在白靈站出來指認,他們勉強可以將羅劼送檢,羅劼完全可以鑽空子,就認下這一樁,說他只是隨機搶劫罷了。人沒有死,他判不了多久,一旦他認下這個,其他那些案子就真成了無頭案了。
楊羽想想就咬牙切齒,不住地抓頭髮。
檢視羅劼的手機無所獲,手機型號非常舊,系統極其卡頓,看起來除了電話資訊,什麼都不會用。通訊錄排在最前面,被特殊標註的是他老婆,其他的號碼也基本都是廠子裡日常接觸的人,但通話記錄裡有效電話真的只有他老婆的。
看起來和楊羽想的一樣,羅劼用這個手機純粹是為了孫菲。簡訊息刪得很乾淨,只留下時間最近的一條,算起來應該是羅劼進警局前後,問他到了沒有,羅劼應該沒來得及刪。
雖然可以試著復原刪掉的東西,但想必復原了也發現不了什麼有意義的東西。至於施逸父親的手機,現在興許在某條河溝,或條下水道里。
大家繼續查閱那些舊案卷,想方設法尋找可能遺漏的細節,看看還能不能扒出什麼。有一點楊羽有些在意,邵洋死的時候是要去找庭芳說什麼,據庭芳所說,那時邵洋已經在計程車上。後來警方當然找那個司機,司機說邵洋在中途就下車走了。他們再細問,司機說車開到一半,突然出了點小事故,和騎腳踏車的發生了刮蹭,司機只好停車解決,等他回過神,邵洋已經走了,車後排放著錢。
當時路上有圍觀的人,警方認為邵洋是自己走的,應該是不想耽誤時間,但隨後 邵洋又上了誰的車,就不知道了。
那附近都是單行路,路本身就窄,路邊還有很多違停,加之樹木蔥鬱,交通探頭很少,有也視角不好,加之那個時候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事故上,沒有注意。
警方懷疑邵洋後面上的就是兇手的車,邵洋那個時候精神緊張,不大可能亂上私家車,最大的可能還是出租。假設,邵洋獨自往一旁走,想到安靜點的地方再打車,而這時有一輛空車剛好從他旁邊經過,他會不會抬手攔。
雖然黑出租也有可能,但黑出租想要攬客,就必須要和人說話,邵洋不可能認不出羅劼。只有出租,邵洋才可能不看司機長什麼樣子就坐上去。
這個可能性當時負責調查的人也不是沒想過,但整個省城的計程車那麼多,也沒法一個個排,而且這畢竟只是個猜測。而且那個時候警方就查過,羅劼名下沒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