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庭芳覺得那次的事情之後邵洋對她的態度好了一些。倒不是那種很明顯的示好,就是細枝末節的,比如她去敲門送飯,門很快就開,不像以前要敲好幾輪。
只不過邵洋也還是像從前一樣,在家虛度時光,也見不到他出門。這期間庭芳冒充邵洋和張山山聊過幾次,每次都是點到為止,好像只是無聊嘮閒話,她也不敢往深裡說,萬一張山山憶起從前,就容易露餡。
她的目標是將張山山約出來,好得知張山山住在哪兒,只是那之後他們就沒的聊了,張山山就算不懷疑,也會覺得自己被耍了。
所以庭芳沒有貿然開口,在第一次嘗試約過,張山山沒有接話茬之後,她覺得順其自然,先聊一段日子再說。
過了一陣子,邵洋父母突然說要去外地談生意,大概走一個星期,家裡就拜託她了。言外之意,就是讓她盯著邵洋。還特別交代說邵洋的藥快吃完了,應該再去醫院開一些。邵洋牴觸去醫院,得多勸勸,如果勸不聽就算了,等他們回來再說。
原本庭芳也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平時也差不多是她和邵洋單獨待著。誰知邵洋父母出差的第二天半夜,庭芳聽到了邵洋走出房間的聲音。
庭芳本來有點迷糊,一下就驚醒了,因為那聲音不像是去廁所。庭芳小心翼翼開啟門,看到邵洋換了衣服正往外走。
邵洋的動作太快了,等庭芳追出去,已經看不見人了。庭芳呆坐在客廳,考慮了很多。怎麼父母剛一離家,邵洋就一反常態半夜出門。她亦有幾分擔心,畢竟人家花錢僱她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讓她看著邵洋,萬一這次邵洋出什麼事,她難以交代。
於是庭芳也不打算回屋睡了,就在客廳裡等著。沒曾想也就過了二十來分鐘,邵洋就回來了,庭芳趕緊起身迎上去,邵洋看見她,反倒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兒?”
“你去哪兒了?”庭芳忍不住問。
不過在問的同時已經看見邵洋手裡提著的酒瓶子,也聞到了酒味。
出去買酒了?庭芳皺了皺眉,說:“大半夜的,喝什麼酒啊?”
“他們僱你看著我,你倒挺盡責。”邵洋冷笑一聲,“我告訴你,少管我,別什麼都和他們說,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庭芳這下想明白了,平時父母不許他喝酒,他也就敢趁著父母不回來喝一喝。這小子看起來混不吝,其實心裡是有父母的。
“我不和他們說,但你一次別喝太多。”庭芳藉著他的手舉起酒瓶子看了看,高度白酒,已經喝了一塊下去了,“還有,你正在吃的藥,能不能喝酒啊?”
“囉嗦!”
邵洋晃晃悠悠往屋裡走,大力摔上了門。
年紀輕輕,要是落下酗酒的毛病,可就壞了……庭芳想著,到廚房用冰箱裡現成的東西拌了點蔬菜,敲門送了進去:“你別空肚子喝酒,吃點東西,回頭胃該壞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敲門,這時邵洋已經半醉了,斜著眼睛吼她,:“又幹什麼!”
“我給你煮了點薑茶,你喝點,解酒,養胃的……”
“你煩不煩啊!出去、出去、出去……”
邵洋推搡著,把她趕出屋去,庭芳仍不忘說:“喝完了廚房保溫壺裡還有……”
“你這種人,是不是對誰都這麼好啊?”邵洋突然歪著嘴角,露出個像哭的笑容,“你累不累啊?”
庭芳愣了愣,門就摔上了,聽見了裡面鎖門的聲音。
她拖著腳步回到自己那個狹小的空間,也忍不住想,是啊,她為什麼要對邵洋好啊,她累不累啊。
她不斷告誡自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從邵洋身上得到線索,可,真的如此嗎?
第二天上午邵洋始終沒動靜,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