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更是顧不得平日裡在老太君面前的故擺低姿,一屁股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指向上官秀寧的食指顫顫巍巍:“你這逆女,真是氣煞老子也【嫡女嫁到35章節全文字】!”
這上官秀寧還真是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氣,顧唯兮暗歎一口氣,她就信守承諾,姑且就試著拉他們一把吧,至於成功成仁,便看她的造化了!
如此想著,顧唯兮便提步向前盈盈一拜,抬眸對上老太君怒火正盛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說道:“老太君,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不知能否讓孫媳插上一兩句話。”
老太君眯了眯眼,不悅道:“這回誰來說情也不能奏效,男婚女嫁乃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親書已經定好了,一切已成定局,豈能等同兒戲,說不嫁就不嫁。”
其實,她把這條理由搬出來時,便不是那樣理直氣壯,畢竟謠言一起,一切都將竹籃打水一場空,此時她也只是抹不開面子,理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孫媳並非出來說情,只是試圖論一論理。”
“兒女私情、繁瑣家事,向來紛亂如麻,剪不斷理還亂,你莫不是還能理出個所以然來不成?”老太君冷冷一哼。
“快刀可以斬亂麻,如何不能理?”顧唯兮搖了搖頭,淡淡一笑:“何況,庚書未對,文定沒過,聘禮未下,孫媳倒是未從哪裡看得出事情已成定局。凡事口講無憑,今日一過,兩家高堂長輩說不定只將當日心血來潮的一議當作一場笑談罷了,誰能當真?”
此話確實戳中老太君的硬傷,她那日美其言說過回來後過問一下上官秀寧的意思,但實際上兩家之間早已自作主張私自將上官秀寧和劉家公子的婚事敲捶定下,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差沒說出口的事情,若到時讓劉家先一步提出異議,讓她的老臉往哪擱?
顧唯兮繼續道:“男娶女嫁,妻從夫居,固然是傳統的主要婚姻模式,但名門大家中又不是未曾有過招賢入贅的先例,更何況我上官家貴為望族中的貴胄,凡事不應固步自封,更應凡事敢為天下之先【嫡女嫁到35章節全文字】。即使舉辦一場入贅婚,來個‘贅婿補代’、‘贅婿養老’,招婿上門,以接續宗祧、興旺家族,又何嘗不是一場備受矚目的盛事?”
她這番話言之錚錚、詞之灼灼,聲量恰好傳遞到屋子裡的每個角落,下人們私底下不由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聽三少奶奶這麼一說,確實還真是那麼回事呢!
整個青炫國的富貴之家,特別是經商之人,誰家不以上官家馬首是瞻?而天下熙熙攘攘,皆是為利而來來往往的商貫名流,相信今天過後,整個青炫國的高門大戶、名門望族都會掀起招賢入贅的狂潮,將其視為往自家門面鑲金貼銀之舉……
上官玄灝執起茶杯又是輕輕品了一口,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得瑟笑意,瞧他的娘子,顛倒事非黑白的本事還真是絲毫沒有減少!
人家把招“上門女婿”視為子嗣不繁榮興旺的見不得人之事,若非迫不得已,誰家願意貼錢招上門女婿,就算招,哪家不是藏著掖著怕被別人笑話,她卻將此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不容人小覤!
上官勇眉頭一皺,計上心頭,他與這個侄媳婦雖然少有照面,但也聽聞過不少她的果敢手段與驚人見識,此時聽她分析一番,他倒是認真打量起了廳中長跪不起的洪立來……
說起來,洪立是個無親無故的孤兒,當初承蒙上官泉對其照料有加,再加上其傑出的掌事能力,才攀上了上官家錢莊分社的掌櫃之位。
雖說這掌櫃之位不被他放在眼裡,但擺在不少人的眼中都是一塊高位厚祿的大肥肉,若是以後多加培養,說不定還能在上官府求得一席之位……
眼看著老太君沉默不語,似在權衡些什麼,上官秀寧悄悄給洪立使了個眼色,似是把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