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張口欲說些什麼辯駁,好半晌卻沒吐出半個字。
他原本怒瞪著楊妤嫣的眼,忽而轉為一絲輕蔑,繼之面無表情,再也探不出任何溫度來。
“因為你想當晉王妃是吧?”
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趙陽轉頭就走,沒有看見她坐在地上拼命地搖頭。
“晉……晉王,未經通報您不能進去……聖上和宰相……”
宋真宗趙恆正和一班臣子在御書房裡議事,突然被一陣吵嚷聲給打斷。
“怎麼回事!”趙恆不悅地問,寇準這老頭,為了歲幣的事在他耳邊諫言了一個下午,他不耐的情緒,此時已漲到最高點。
不等人回報,他已經看到造成這混亂的源頭——他的皇弟趙陽。
只見他怒氣衝衝的向自己走來,趙恆愉悅地笑了,煩了許久,總算可以找點樂子……不,應該說是樂子自己找上門來。
龍顏一沉,他轉向寇準,“歲幣之事朕心意已決,況且我大宋乃信義之邦,豈有言而無信之理,眾卿家不必再勸,先退下吧。”
寇準還想多說什麼,但見皇上揉著額角,一副倦怠的樣子,嘆了口氣,只好挫敗地亦隨著其他大臣退了出去。
“少裝了。”趙陽冷哼一聲,他這皇兄只要對上寇準就沒轍,老是裝死裝活的以病遁避掉那老頭的碎碎念。
聞言,趙恆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走上前,“晉王,今天火氣很大喔!誰惹你生氣啦?”
趙陽橫他一眼,“你少幸災樂禍!”他揚揚手上的黃布帛,沒好氣地道:“你心知肚明。”
趙恆挑起眉,睨了他手上的東西一眼,“聖旨嘛,朕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朕每天下那麼多道詔書,不知你拿到的是朕的哪一項美意?是否是要封你為宰相那則?這次和遼人作戰,你的先鋒軍以床子弩將統軍撻覽射死,遼軍因而大敗,真可謂功不可沒……”
“不是這個。”他臉色鐵青,該死的,要敢真封他為宰相試試!
“要不然是什麼?”趙恆故作不解。
“你敢說你不知道?”趙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迸出這幾個字,太監來宣旨時,他一聽簡直快氣炸心肺。“這賜婚的事難道是憑空冒出來的嗎?”
“喔,那件事呀——”趙恆低笑幾聲,看足了他氣炸的臉後,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男大當婚,你都二十歲啦,再不娶難道等著當和尚呀!”
真過癮,好久沒見到他這副失控的模樣了,看來賜婚一事真是一箭雙鵰,整到了晉王一回,也順道解決了他的終身大事。
趙陽瞅著他好一會兒,眼神深邃而堅定。“她死了,我留在世上獨活也沒什麼滋味,出家當和尚……”他冷哼一聲,“亦未嘗不可。”
趙恆聞言一驚,他在說什麼呀?這秦國夫人不是說一切都包在她身上,晉王看中了廬城縣令的孫女兒,若婚事順利的話,他還打算給楊敬這個未來姻親升官呢!
他知道他這皇弟的性子不喜受人擺,即使自己是他貴為皇帝的兄長也一樣,他早料到他一定會為指婚的事來和自己翻臉。
原本,他是打算玩夠了就算收回成命也無所謂,反正有看到他急得跳腳的模樣,他目的就達到了,可他竟有出家之念?看來他不能真順了他的心意。
“你……這……”他不解地問:“怎麼?原來你不喜歡這個楊秀女嗎?”
趙陽眼神一黯,“我愛的始終只有一人。”
趙恆搖搖頭,明白其所指何人,他有些無奈地說:“楊妤嫣的事朕承認是朕的疏失,讓秦國夫人處理得有些過頭,她罪不致死;可這事你也不對,怎麼說你都不該招惹一個年紀比你大上十多歲的女人……”
“我愛她。”他的聲音真摯而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