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亂找,再也找不到男人的身影,這年她七歲。
五年後,小女孩生了一次大病,高燒不退,病中昏昏沉沉時,她又見到了那個穿銀甲的男人。
男人默默喂她喝下一口水,那口水沁涼甘甜,流經她的喉嚨,流過她的身體裡,折磨她許多天的高燒緩緩褪了。
“你又來了。”她恍惚地笑看他。
男人不語,溫柔地撫著她的發。
“你是誰?”她摸索著他,想去握他的手。
他微微一笑,回身,消失在月色裡。
高燒退去,男人的影子卻留在她的心裡,從此,她總是會在夢中看見他。
男人很少開。口說話,但她不介意,她似乎都能知道男人想對她說的是什麼。
只要能在夢中看見他,便已足夠。
小女孩十六歲這年,已是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了。
美麗聰慧的她到了待嫁之齡,父母為她說了一門親,擇一吉回良辰便將她嫁人了官家大門。
與夫婿圓房那一夜,她彷彿看到的不是夫婿那張平庸的臉,眼中所見到的隱約像是那個男人,與她在床榻上擁吻纏綿的也彷彿是那個男人。
男人從此夜夜入夢來,與她在夢中相會。
在夢裡,她背叛著夫婿與男人歡愛纏綿,男人有時狂暴,有時柔情,帶領著她往馳騁繽紛的世界裡去,她瘋狂地、痴痴地愛戀著他,卻只能在夢裡,一醒來,她依舊是官家夫人,與她朝夕相處的依舊是沒有感情的平庸丈夫。
夢裡,男人蝕融了她白日冷漠的冰霜。
“告訴我,你是誰?”她痛苦地,一遍一遍地在夢裡追問男人。
男人依然不回答,只是一遍一遍地用狂熾的慾火來燒融她。
“求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她戰怵地哭泣,埋身在他懷裡,承受著他痛楚的吻。
“我在等你想起來。”他低啞的輕前,連同炙熱的吻送到她耳際。
她恍恍然地凝視著他,他的臉恍若籠罩在冷迷的煙霧裡,在夢境中,彷彿又躍入另一場夢。
男人在等她,已等了許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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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儂意兒——”
一個嬌柔的嗓音飄進了皤桃園子。
“你在哪兒呀?意兒——”身穿紫衣的少女在蟠桃樹間穿梭,呼喚。
忽地,一個月牙色的人影從皤桃樹上跳下來,在紫衣少女的背上狠狠拍一下。
“啊——”紫衣少女嚇得脫目驚呼,回頭仔細一瞧,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意兒,你也真頑皮。”
“貝兒姐,找我幹麼呀?”
一身月牙色輕紗的少女,正是寶閣瑤池中的濃意仙子,她插腰淺笑,白淨的臉蛋上有對烏黑的眸子,閃閃發亮著,她的眉心間點了領硃砂紅,在她雪色的肌膚上顯得十分鮮豔奪目。
“還敢問我要幹麼?”與她相交至深的晨貝仙子瞥見她右頰上一片紅,奇怪地問:“你的臉怎麼了?”
儂意兒吐了吐舌尖,小小聲地解釋:“沒什麼,被樹幹壓出來的痕跡。”
晨貝兒古怪地盯著她,伸手指向樹旁空空如也的果籃,圓瞪著眼,想狠狠對她發頓脾氣,可惜斯文秀氣的聲音展現不出喝斥的力道。
“怎麼一顆桃子也沒摘?你來蟠桃園好幾個時辰了,都在幹什麼呀廠
“睡覺嘍。”儂意兒揉了揉右額,心虛地呵呵笑道。“這幾天為了‘蟠桃盛會’可累慘了,抓到機會當然得好好睡上一覺,好彌補身體的疲累呀。”
晨貝兒驚得睜大眼睛。
“你倒是說得理直氣壯,我忙了幾個時辰開甕裝酒,而體居然在這裡睡得那麼香甜,也不怕娘娘怪罪下來,你這是向誰借膽了!”晨貝兒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