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宮裡召見完之後,皇帝大發慈悲的容了錢華舫七日。
七日之後,便是身有不適那也是要把板子打完,再發配流放之路的。
皇帝這招數成為了京中的笑談,至此以後,各大刑官也紛紛效仿此法。可這方法用多了,也就不大見效了。
可文武百官們還是會在此時讚歎一句馬屁:皇上英明。
很遺憾,錢華舫沒有死在那比胳膊還粗的棍棒之下。硬生生的昏了兩次,咬著牙非把這八十棍捱了下來。
期間錢家想探監,四處打點,可奈何御林軍油鹽不進。百般無奈之下,錢家派庶子錢琅都求到了左相府,也沒來求南川侯府。
可薛家門房的人不僅將錢家唯一健全的錢琅給趕了出來,還狠狠的奚落了他一番。
這事傳到蕭九辭耳朵裡的時候,正好在獄中的錢華舫快挺不住了。也是世人嘴多,因著知道錢華舫再難翻身,竟嘲諷般的將錢琅在薛家門前受辱的事告訴了他。
他這心氣本就不順,身子也浮感殘缺。
一時沒緩過勁,當夜便發了高熱,值夜的御林軍不會那麼仔細看著每一個罪犯,便因救治不及時,人就去了。
偏偏休沐一過,左相下朝之後,得意的與人喝酒時還在奚落錢華舫:“本就是伏罪之身,皇上讓人給他上了一次藥,已經算是仁慈。可耐不住這人啊,身子嬌弱,當夜染了高燒就去了。”
這話被人有意無意的傳到了劉氏的耳朵裡,這下,錢家與薛家的樑子算是結硬實了。
錢家上下如考喪妣,但因著皇帝不待見,匆匆將錢華舫的屍體抬回了家,也不敢大操大辦。全府掛了白布,草草的起了個喪,幾日之後,將棺木送回了老家。
自從聽說了蕭覃衍上門打傷了錢華舫,王締也就歇了大半的心思。本以為蕭覃衍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其實還有兩下子。
再暗中讓人查了些事情,王締才知道蕭覃衍也是個有些城府的人。王守家怕他惹事,也讓人將他按著送去了東南郡。
以至於,王締走的時候,也沒來得及上南川侯府的門拜訪。
京中沉靜了好一會兒,皇帝也不將兵馬大將軍府放在心上,與他而言,既決定要用蕭九辭,那錢忠仁怎麼樣也無所謂了。朝中有兩三員大將相互平衡,就已經足夠,有心多出來的棄了便棄了。
宮裡的夏嬪多方派自己的人打探,年前蕭九辭順著她的意,讓她將信寄去了澤疆。等年後正月裡澤疆的信寄回來時,在路上就已經被沈暢七給改了一些,授蕭九辭的意多加了一兩句,將矛頭明裡暗裡的指向了大舜皇帝。
夏嬪身邊有蕭九辭的暗探,在偷偷看到夏嬪接到信後幾乎發狂時的狀態,忙傳信給了南川侯府。
後宮裡的信想傳到澤疆簡直難上加難。好不容易傳個信,夏嬪都花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沒辦法,時間可不等她,當即便派自己身邊的後手——五名暗衛。
出宮去找一種慢性毒藥,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死大舜皇帝,為她父王報仇。
“她要澤疆秘藥?”蕭九辭聽著這訊息,不禁沉思。
京中有一處黑市,很隱秘,要有人脈才能傳到信。
“將黑市的訊息遞出去,老鬼自會等她上鉤。”蕭九辭以前紈絝的時候,與黑市的老大哥老鬼有幾個照面,交情也還算可以。
黑市有些東西可是市面上有錢都買不到的,不過需要人脈也需要指路人,最重要的還是要自身膽子大,不然遇到莽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黑市也是有江湖規矩,出來玩可不能問出身。就怕出了事,誰把誰供出來。市場規則罷了,即使是交情匪淺,老鬼也不知道蕭九辭是什麼身份。
既然已經準備要去江南遊玩,蕭九辭讓人準備了路上要換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