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兮,無論如何,要等我回來。”趙慕沉沉道,眸光溫柔得幾乎溺斃我。
“我等你回來。”我點頭,淚水在眼中打轉,“我不想看到你的身上有新的傷痕,不想看見你的發少了幾根,慕,你要為我保重。”
驀然間,他伸臂攬住我,吻下來,極其霸道,極其狂肆,就像草原的鐵蹄,長驅直入,所向披靡,瞬間攻佔了所有——我淪陷於他狂烈的躁動情念裡,摟住他的脖頸,回應他的愛。
甲冑冰涼,透過單薄的衣裳印在我身上,我感覺到甲冑的堅硬與寒氣。
他放開我,邁步離去,沒有回頭。
腳步聲漸漸消失,甲冑的輕響聲也不復再聞。
趙慕揮軍十萬,能夠與雁門郡的二十萬守軍和匈奴鐵騎相抗衡嗎?
我不知道,可是我寧願相信,以趙慕用兵如神的才智與謀略,定當能夠平定叛亂,將匈奴趕出雁門郡,重建睿侯在將士眼中、在趙國的威望與名譽。
皓兒跟著千夙等人去看他的趙叔叔點兵出發,回來後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通,仰慕、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高臺下,將士列陣,黑甲如潮,黑壓壓的猶如烏雲滾滾,氣勢震天,一股無形的殺伐氣籠罩在上空,令人心神震動。
第96節:北疆之夜(2)
高臺上,趙慕盔甲在身,俯瞰眾將士,睥睨之氣油然而生,戰袍迎風飛揚,如鷹展翅。
皓兒滿目欽羨,一臉神往,口沫橫飛地描述著他的趙叔叔,“母親,趙叔叔一定可以打敗那些壞人,趙叔叔站在高臺上,面對十萬將士,就像天神,笑傲蒼生,很有氣概。”
我靜靜聽著,淡淡一笑。
兩日後,我帶著皓兒北上雁門郡。
我知道是我任性,可是,趙慕不在邯鄲,我也不想待在公子府。這兩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對他的思念與一種奇異的無力感鬧得我寢食難安,什麼事也不想做,煩躁不已。皓兒瞧出我心緒不安,煽動我去雁門郡找趙叔叔,於是,我終於下定決心。
臨行前,我向千夙告辭,他挽留不住我,便囑咐我一路小心。
魅影乃千里名駒,飛馳神速。我與皓兒共乘一騎,魅影也不見疲累。
在馬氏牧場的時候,我已馴服了這匹烈馬,尋劍一事了結後,趙慕命人去馬氏牧場購來魅影,給我當坐騎。此次獨上北疆,倒是派上了用場。
暮色降臨,我打算尋一戶農家過夜。魅影緩緩溜達,我舉目四望,忽聞一道淒厲的喊聲:“救命啊……滾開……救命……”
“母親,誰在喊救命?”皓兒豎起耳朵,接著手指左側的樹林,“喊叫聲是從那裡傳來的。”
我循著喊聲驅馬過去,那女子呼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驚恐,絕望,帶著哭腔。
皓兒猜測道:“母親,這女子是不是被人欺負、凌辱?”
以我們的能力,不宜多管閒事,不過掉頭離去又覺得良心不安。終究,我們看見了那不堪的一幕:一個淫邪狂徒正對一個柔弱女子施暴。狂徒坐在她的身上,撕扯著她的衣裳,抽著她的臉頰,口中還罵個不停。那女子衣裳破損,一邊呼救一邊懇求他放過自己,可憐兮兮的樣子令人心生惻隱。
“是公主!”皓兒震驚道,看我一眼,氣憤地喊道,“住手!”
正是公主趙盼兮。
她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她也北上雁門郡?
那狂徒聽聞皓兒的吼聲,回首望來,見是一個柔弱女子和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便不屑地起身,死死地拽著花容失色的趙盼兮,“怎麼?你們要管本大爺的閒事?”
趙盼兮的身上沾滿了草屑灰塵,臉頰腫脹,雙眸含淚,再不是當日那個金貴驕橫的趙國公主。
她認出我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