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姬便成為引發兩國戰火的禍國妖孽。
長平之戰後,趙國國力一落千丈,必須休養生息。而當秦王知道我與皓兒在邯鄲,必定發兵攻趙,那不是變相地令趙國滅亡?
趙慕剛剛登位為王,我絕不想趙國亡在他的手中。
因此,我選擇離開,不危及趙慕的王位,不給秦國發兵攻趙的藉口。
倘若我隱居避世,以趙慕遍佈天下的密探,無論我隱居何處,假以時日,他都可以找到我。因此,避世不可行,我只能回秦。
我與皓兒的身份歸位,趙慕再如何扼腕也無可奈何,如此一來,他必定會奮發圖強專心國政,富國強兵以抵抗強秦。
趙慕放棄我,或許是權宜之計,但我也不願再留在他身邊。他縱然情深,我卻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背叛,我愛的人,必須一心一意地待我,他的身邊不會有其他的女子,更不會有姬妾、夫人等著他寵幸。
當初的相依相偎,只因趙慕執念多年,只因自己情不自禁,如今,是該清醒了。
如此曲折的心念,我如何對無情說清?
“無情,我的身份,皓兒的身份,與趙慕的王位永遠對立,我不想成為他的負累與軟肋。”
“趙慕並非無能鼠輩,你卻不信他。”無情沉聲道,自嘲一笑,“你真的愛趙慕。”
“自離開邯鄲,與趙慕的一切便成為過去,我不會再將他放在心裡。”這段情再無續緣的可能,我決意忘記趙慕,可是很難很難,他的音容笑貌與絕世神采已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海,總會不經意地閃現,令我心痛如刀割。我相信,時光是舉世無雙的療傷聖藥,假以時日,我會完全放下這段情。
“你的離開,對趙慕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我不止傷過他一人。”我苦笑,“或許我不該招惹任何人。”
無情凝視我,月光沉柔,“並非你招惹人,可能是有人心甘情願被你招惹。”
臉頰一燙,我避開他的目光。
靜默半晌,我問:“你如何知道我回秦的?”
眸光輕眨,他道:“雖不在你身邊,你的一舉一動,我自然知道。”
而他追隨我到咸陽,只因他不想我出事,且毫無保留地喜歡我。
這份情意,我真的不知如何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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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兒的傷勢基本痊癒,卻緊閉嘴巴不告訴我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託芄蘭請公孫玄來一趟,這日午後,他終於出現。
一見到我,他便告訴我一件事:秦王離宮巡視陵寢修築程序,回來途中遇刺。刺客單槍匹馬,武藝十分高強,劍殺數十名護衛,劍勢直逼秦王。所幸有一位勇士從天而降,擋開刺客的劍鋒,與刺客單打獨鬥,打得異常激烈。勇士與刺客的身手不相伯仲,刺客眼見行刺失敗,便火速逃逸。
秦王大讚這位見義勇為的勇士,因他立下大功,欲意大加封賞。這位勇士卻推辭秦王的封賞,言道不喜約束,只喜兩袖清風與輕鬆自在。
秦王極為欣賞他的武藝,非要給他一個官職,並且許諾他:倘若勇士真的無法習慣,也不勉強他,三月後即可請辭。
不得已,勇士接受了衛尉的官職。
我微驚,秦王當真欣賞那位勇士。衛尉一職非同小可,掌王宮諸門衛屯兵,所握實權不可小覷,王宮若是出事,衛尉極為關鍵。
“綠透公主生辰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皓兒為何傷得那麼重?”我緊張的是皓兒受傷之事。
“莫急,莫急。”公孫玄溫聲安撫我。
那晚的月出殿繁華熱鬧,綠透公主妝扮得嬌美動人,露初夫人陪在秦王身旁,風光無兩。
皓兒被安排坐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