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苗向北終是尋著洩火的地方了,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女兒的臉上,
“混賬東西,胡說八道甚麼!”
他那一巴掌乃是含怒出手,打得又快又狠,啪一聲苗巧臉上立時通紅一片,嫩嫩的小臉便高高的腫了起來,
“哇……”
苗巧當場便哭了起來,在場眾人臉上那是個個神情複雜,苗妙冷冷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大哥,我沒想到如今你竟學會使孩子撒氣了!”
哼!怪不得這鏢局一日不如一日了!
苗妙的東西全數拿了回來,卻是有兩處杭州鄉下陪嫁的兩處田產地契怎麼也尋不到了,苗妙也知曉是怎麼回事,看了一眼立在那處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一言不發的苗向北,想了想當著眾人的面將那清單上的兩項劃去,
“大哥,我知曉這兩年鏢局艱難,這鏢局是爹一生的心血,我也盼著它能好好的,這兩項田產便當是我為鏢局,為大家夥兒留下的,從此以後……你是興是敗便全靠自己吧,做妹子的,已是仁至義盡了!”
說罷帶了自己的東西,與萬金全離開了鏢局,她的嫁妝頗多,在杭州是花了些時間處置,只有些是親生母親留給她的念想,是萬萬不能變賣的,便收拾進箱籠裡帶到了南京。
苗師傅向武馨安略略講了經過,武馨安卻是恨恨不解氣道,
“怎得就這麼便宜放過他了,師傅為何不向眾人揭穿他的真面目,連親妹子也要害!”
苗師傅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萬金全,微微一笑道,
“我如今……已是無心與他糾纏,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只有眼前人才最值得珍惜!”
她與萬金全分開多年,以後的日子自當珍惜每一天,她又何必將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萬金全回她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二人四目相對卻是脈脈含情,看得對面的師侄女一面笑一面哎喲喲捂住了臉,卻是隔著指頭縫瞧向二人,
“師傅與師叔如今這感情可是一日千里,想來好事將近,不知幾時請我吃喜酒呀?”
苗妙紅著臉伸手戳了她一指頭,
“你這丫頭倒是比我們還急……”
說著看了萬金全一眼,
“我們還要先在南京城裡尋宅子呢……”
武馨安聽了便笑,
“尋甚麼宅子,我那兒有現成的,雖說小一些,不過給師傅你們住正正好呢!”
苗妙聽了不通道,
“你這小小年紀哪兒來的宅子?”
武馨安那家裡她是知曉的,不受後孃虧待便不錯了,哪裡來的宅子?
武馨安眼珠子一轉道,
“我那繼母對我雖說只是表面情,可父親對我還是不錯的,這宅子是我自己出了些銀子,父親又私下裡補貼我的……”
這銀子怎麼來的,除了裴赫,她是誰也不能吐露的!
苗妙聽她說的煞有其事,便信了幾分,
“你父親當真給你買了宅子?”
武馨安點頭,
“就在大通街上,如今正空著,師傅和師叔若是不嫌棄便過去住,權當是幫我守著宅子了!”
苗妙與萬金全對視一眼,二人都有些心動,倒不是他們貪徒弟的宅子,只是如今他們手裡的銀子根本不夠在南京城裡買宅子,萬金全雖說獨身多年,他不養家,魏國公府的俸銀也是不少,只他這麼些年一直覺著愧對岳家,又岳家二老膝下只得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早逝,兒子也是前頭幾年在外頭跑貨遇上了山匪被人打斷了腰,成了半癱,萬金全便一直奉養著那一家子,手裡的銀子也沒剩下幾個了。
苗妙這頭也是,孃家的嫁妝能收益的田產早被苗向北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