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掐架,倒不如似大小姐說的那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攪擾,再待上幾年大小姐出了嫁,這家裡便清靜了!”
武誠這話倒是真為武弘文著想,一邊是老孃和妻子,一邊是親生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哪一邊都不對,如今這情形便是將她們兩邊分開,各過各的日子,再熬上幾年,武馨安出了嫁,便沒事兒了!
武弘文點頭長嘆了一口氣,
“只能如此了!”
且不說武弘文在衙門裡頭疼家事,卻說這武馨安一覺睡到天黑,再起身時是精神抖擻,丫頭們端出飯菜來伺候大小姐吃飯,武馨安問起冬蘊院的事兒來,知嫋應道,
“大小姐,奴婢過去打聽了,說了老夫人病倒了,夫人也稱心口不舒服不肯出院子,今兒晚上大家都是各自在院子裡用飯的……”
武馨安點頭,想了想道,
“今兒晚上我出去一趟……”
金大夫那處還有一個人等著她呢!
現下她手裡有銀子,自然是要過去問問這後頭一步,應當如何醫治內傷。
如今有她在冬蘊院鬧那麼一場,兩個丫頭是瞧清楚了大小姐的本事,倒是對她放心不少,聞言也不多問,只是點頭道,
“大小姐小心便是!”
“嗯!”
武馨安用罷飯,稍坐了一會兒便換了衣裳,又從關媽媽那處要了兩百兩銀票揣在身上,心中暗道,
“這不管治甚麼病,兩百兩銀子應該夠了吧?”
之後便趁著夜色悄悄鑽狗洞出了武府,到了外頭走到正街上一看,只見得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竟是熱鬧不少,武馨安立在街面上四處看了看,心中暗道,
“這倭寇還有同夥沒抓著呢,怎得現下倒似沒事兒一般,晚上也敢出來了?”
她這是不知曉杭州人,這夜夜笙簫的日子過慣了,前頭因為出了幾起命案,人人嚇的每晚上緊閉門戶,在家裡守著妻女,如今聽得倭寇被擒,又見有幾日沒命案發生了,便當這事兒過去了,這街面上的人便漸漸多起來了。
她兩世都沒見過世面,見得這一整條街,各處店鋪門前都高掛了明晃晃的燈籠,照得一個街道是亮如白晝一般,小攤小販叫賣之聲此起彼伏,人來人往之間竟是摩肩擦踵,遇到街面狹窄之處,還要個個駐足推推搡搡,好不熱鬧!
這夜裡出來的多是尋樂子的有錢人家少爺公子又或是大腹便便的富商士紳,個個是華冠麗服,前呼後擁的由一眾家僕簇擁著,又有那些膽大的女子,這般深秋時節,也不怕夜裡露重,穿著薄衣輕衫,燈光下肉光緻緻,時隱時現,這身子露了,手上卻還拿著香木扇半遮半掩了臉,在那大街上瞧中了誰,便扭著柳腰帶著一股子香風,過去與人擦身而過,引得那少年公子回眸,便自扇兒後頭眨著描畫漂亮的大眼,來個秋波暗送!
此時間若是兩方看對了眼兒,自會有人跟在身後走,去到那畫舫小巷,在這秋夜微涼孤男寡女,做些甚麼自然不必說。自然也有那看不對眼兒的,便各走各路,再尋下一個便是了!
武馨安不過只是外表看著小,但芯子裡早已經是大姑娘了,以前在大風鎮上,沒有這麼多人,也見不到這麼多華服美女,翩翩公子,這類男男女女的勾搭戲碼,她也見過一些的,只鄉下小鎮上人沒這杭州城裡的人好看,她瞧在眼裡,便有些挪不動腳了!
於是過去小攤上買了一個比腦袋還大的吹糖人兒,選了一處街角石階坐下,一面舔糖人兒,一面看人眉來眼去,演些扔帕子,丟扇子的小把戲,那是津津有味兒!
正這時節,卻見得遠遠的來了兩個人,武馨安還未成年,身量矮小,又坐在街角,按理是瞧不見那人潮湧湧中的兩人,只這二人乃是兩位年輕公子,生得又極是俊俏好看,看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