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念站在自己的房門前,微微提起嘴角,右腳踮著放在自己左腳之後,保持著一種極其優雅的姿勢。
等了約莫半分鐘之後,另外五間房的房門被緩緩開啟。和許知念房間的構造一樣,這些房門都是朝裡開的。所以,除了就在自己對門的那位之外,另外四個人的房門開啟,都是他們探了頭出來,許知念才知道的。
許知念瞧著睡醒了的另外五位,其實心中有個疑惑。但思索了一番,她將那疑惑放在心底,覺得不該此時此刻講出口。
另外五人有人打著哈欠,有人抻著懶腰。稍過一會兒,耐不住性子的西德尼直接開口問起許知念來。
他道:“許姐,怎麼了?我們正睡得香甜,好不容易睡了這麼好的一覺,你把我們叫醒了,究竟是有什麼事情啊?特別著急嗎?要不然,為什麼要把我們這會兒叫醒啊?”
聽見了西德尼的疑惑,一旁的伊利亞德也努努嘴,帶著一絲埋怨的語氣附和道:“就是啊!再過不久,我們也睡足夠了,就該醒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啊?非得提前把我們喊醒,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立刻分說啊?”
許知念本來聽著西德尼的言論,也只覺得他本性就是如此,性子急說話不過腦,倒也沒什麼。
但她後來聽見了伊利亞德的附和,臉色也不免難堪起來。本來聽見伊利亞德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埋怨自己,她就很生氣過。這會兒,又當著自己的面,假模假樣地說了一通,這不又是在埋怨她嗎?
她冷哼一聲,輕笑起來。真是好笑,自己好心好意是為了誰?她都能想到,若自己這會兒提到了肚子餓了,讓文塗去做飯菜,一定還會被伊利亞德說上一番。至於理由一定是:“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何必非得所有人都叫醒,沒個意義。”
許知念冷眼瞧著伊利亞德,沒有在第一時間搭理他。她想了好一通,最後也只有一個念頭,早知道在伊利亞德說自己壞話,在背後埋怨自己的時候,她就應該開啟房門走出去。
就讓伊利亞德覺得尷尬,也好過現在這種,動不動就陰陽怪氣的強。
若非她自己在越野車無法前進移動的時候,走進了白色城堡,難道他們幾個人能發現這裡也算是一個避難所?
她大可以直接把朱四拽進來,她們兩人承認這裡是避難所就好,何必去管越野車上另外四個通關者的死活?
可許知念,從來就不是什麼無情的人。她瞧見了越野車和愈來愈大的降雪,心中不忍,於是將所有人都帶到了這白色城堡的避難所內。
難道就因為她安排了一番工作任務,這群人就都忘記了是誰給了他們機會?若沒有許知念,他們早凍死在那越野車裡,凍死在外面的冰天雪地了。
哪還有現在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形勢在?許知念想著這些,心中的悶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她冷聲哼了幾聲,還是不想回答伊利亞德的問題。只是,許知念自己也沒想到,她只是不願主動回答,想給他留個面子,那伊利亞德卻是不依不饒起來了。
伊利亞德瞥了一眼許知念,沒好氣地又說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姐你得說啊!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等著?那沒有什麼事情,我們還不如繼續回各自的房間,睡上一覺呢!”
許知念又是一聲冷笑,覺得伊利亞德簡直無語。她越發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出來,沒有讓伊利亞德覺得難堪。
自己一次忍讓,竟然讓伊利亞德毫無顧忌地多次埋怨起來了。許知念輕笑,這一聲笑,是在笑話自己當時沒有站出來。
她頓了頓,就是沒有回答伊利亞德的問題,朝著另外幾人說道:“各位不覺得有些餓了嗎?文塗,晚飯該你來做了。等吃完飯,我們也該好好商量一番,關於這避難所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