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口了,許知念也不再糾結什麼。
她側過頭,抵在身後的車座上,不緊不慢地問那四人:“所以,你們剛才又到底想問什麼呢?說說吧,別再耽擱時間了!”
另外四人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急性子的西德尼沒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先開口的。
西德尼轉頭瞧著許知念,猶豫很久才道:“許……許姐,我們剛才是想問,能不能自己一人挑一件這你們剛拿到車上的羽絨服啊?真的太冷了!”
聽西德尼開口了,其他人也敢開口了。
一時間,伊利亞德、巴呂和文塗三人齊齊地張口,說的也各不相同。但大意是一致的,都在問許知念,是否可以直接挑這幾件衣服穿上?
許知念雖然說是她讓那四人問的,但她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直起腰板。
等她身體坐直後,許知念轉頭瞧著最先問出問題的西德尼,準備開口回答。
倒也沒什麼羅賴,許知念只脫口而出了兩個字:“可以。”
此言一出,另外四人也不管什麼回答不回答的,一窩蜂地向車上一灘衣服伸出手去。
似乎是生怕,如果搶完了,他們就不能挑選到合適的,溫暖又舒適的羽絨服了。
一眨眼的時間,許知念她們帶回來的五件羽絨服,到最後被搶的只剩下一件了。
雖然說許知念自己並不需要穿羽絨服來進行禦寒,但她瞧著那幾人的行為,不知不覺間又心寒了一次。
如果他們,能在自己挑選羽絨服,在爭搶那群羽絨服時,能偶爾想到自己。
哪怕只是虛假地問出一句“要不你先挑”,許知念都會覺得或許是自己想錯了。但事實證明,她無錯。
這群通關者,表面上過得去也就罷了,一個個也都只是假模假樣的。
敷衍?又或者說成是冷漠。
人性,似乎本來就是冷漠的。許知念淡然,抿了抿唇。
等所有人都分完羽絨服後,許知念稍彎下腰,伸出胳膊將剩下的那件撿了起來。
這剩下的一件羽絨服,就是她的。
但許知念並沒打算穿上,而是轉頭叫身後還在發愣的朱四:“朱四,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朱四又怔了一下:“啊?我們不是,還得下車繼續尋找些禦寒的物資嗎?光憑藉這幾件羽絨服,感覺並不能阻擋夜裡的溫度啊!”
許知念裝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對哦!那這樣的話,既然大家都有羽絨服,出去也能抵抗嚴寒,那麼大家一起下車。分成幾組,各自找抗寒物資。”
話音剛落,許知念就聽見西德尼和伊利亞德幾人在一旁嘰嘰喳喳低語的討論聲。
她輕輕冷哼一聲,繼而又道:“我知道你們不想下去,可以,不強求。不過這次,每個人找回的抗寒物資,只能自己用自己找到的。也省得之後,因為物資分配不均打架。”
“要是不出去找,那就什麼都沒有。”
“出去找的呢,拿回來什麼物資,等需要用的時候,便用什麼。別人尋到的,你若是無私奉獻我管不到,但不出去找的,絕不可能在不經過對方的允准下使用!”
“這不是請求,這是命令。”
「我支援許姐,他們四個就是吃等食吃慣了,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對啊,憑啥許姐呼哧呼哧累夠嗆,找來的物資所有人都能用啊!」
「我特別喜歡許姐的一句話,叫做:“這不是請求,這是命令!”」
「對他們這群,宛若無賴的通關者,就不能慣著!反正最後死了,又不是我們遭罪!」
「就是啊,明明就是自己的事,現在給誰甩臉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