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人商量事情的屋子,納悶地嘀咕起來:“怎麼我覺著。。。。。。一聽說謝師叔招惹了鍋伙的人,納師叔臉sè都不對了?”
抬眼看了看納九爺等人議事的屋子,納蘭不動聲sè地朝著那屋子外的一張長凳怒了努嘴:“要是累了,就去坐著歇歇?”
只一看那放在屋門旁的長凳,相有豹立刻心領神會,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那長凳旁坐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火正門堂口中再無外人,納九爺說話的聲音也比平時高了些,恰巧能讓坐在門外的相有豹聽了個清楚:“我的個好師弟,你倒是開口說話呀?!這茶都喝了一壺了,你倒是啥都不說,你讓我們幾個怎麼幫你呢?”
依舊是硬著嗓門,胡千里的話語中也透出了些許的焦灼:“鍋伙原本是從滿清時候就有的,據說是一幫子街面上的青皮混混佔了些鰥寡孤獨人家的房子,就在院子裡拆了傢什點火架鍋煮食,連紫禁城中都能看得見煙雲繚繞!平rì裡這群鍋伙中的青皮混混拿錢替人平事,從來都是無所不用極其!可是謝師弟,你怎麼就能跟這幫人。。。。。。”
不等胡千里說完,已然沉默了良久的謝門神終於重重地嘆了口氣:“一連生了五個孩子、眼瞅著第六個就要落地,就靠我在力巴行裡賺幾個飯錢,哪兒還能養活這一家大小?實在是逼急了,這才想找個中人把房子賣了,也好先顧著眼下!可沒想到那中人就是鍋伙裡面的混混勾連著的,欺負我大字不識,愣是佔了我的房子,還訛下了我一千大洋的借據!現如今。。。。。。納師哥,這事兒無論如何也不能勾連到您身上,更不能勾連上火正門!我這就帶著老婆孩子回草窩棚,從今往後。。。。。。您就當從來沒我這師弟!”
耳中聽著屋子裡桌椅板凳一陣亂響,顯然是拽著了謝門神的納九爺很有些氣急敗壞地叫嚷起來:“我的個好師弟,你當你這一走,火正門就能脫得了干係?!師哥我今兒把話撂這兒,你就是現在全家都跳了永定河,那幫子鍋伙的玩意也還是能找上門來嘬事!沒聽人說麼?鍋伙的混混是無事擾七分?!不把人連皮帶骨的吃幹嚼淨了,這幫鍋伙的混混且不能停手呢!”
重重地嘆息一聲,謝門神的嗓音裡充斥著絕望與無奈的味道:我可怎麼好?!”
一時之間,似乎是誰也想不出法子來解決眼前的難題,屋子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捏弄著因為熬夜和淋雨而生疼的腦門,相有豹琢磨了片刻之後,起身徑直走進了屋子,朝著坐在椅子上不斷搖頭嘆息的納九爺說道:“師叔,我方才在外面聽了一耳朵,我就想問問您——這鍋伙上的青皮混混們,究竟能有什麼本事?能活生生的把謝師叔逼成了這樣?旁的不論,要是來橫的,謝師叔可也不是抬抬手就能放平了的主兒?”
勉強打起了jīng神,納九爺愁眉苦臉地朝著相有豹說道:“這幫子鍋伙的青皮混混,比熊爺那些戳杆子吃八方的更窮橫,都是些叫人搶了山頭、奪了地盤的青皮混混扎堆聚夥。平rì裡欺負鰥寡孤獨人家還不算,專一的就是吃拿錢平事的飯!就不論旁的,哪怕是打不過你,可人家楞就是能抽了死籤,讓那抽了死籤的青皮混混在你家門口上吊,再找另外幾個青皮混混當苦主去告狀!哪怕是再豪橫的人家,經了幾次這樣的晦氣官司,也難免就是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訝然咂舌,相有豹驚訝地朝著納九爺叫道:“這種手段。。。。。。他們也用得出來?!可要是這樣,他們幹嘛不拿著這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