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醫院查查?”
我的悲傷總會埋藏在記憶深處
江菲搖頭,“我上網查了,這種事一根早早孕試紙就能解決。就是到醫院裡,也是用這個幫咱們檢測。所以剛就去買了,想著想著心裡怕得厲害,所以到你這裡來試一下。”。
她拿出一個小小的塑封包裝,問:“你會用麼?”
“沒用過。哎,你哪能那麼不注意呢!”水凝煙對江菲的大意也已司空見慣,一邊幫她撕開試紙看著用法,一邊問她,“真懷上了,這可怎麼辦呢?你……你和那個袁大頭,嗯,如果能各退一步,應該也能合得來吧?其實,他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可也不是什麼好鳥。想改造成灰太狼,那可是任重而道遠!”
這話……
聽起來已經沒有原來對原智瑜那樣恨之入骨了。
水凝煙眉梢抬了一抬,微笑,“只要能改造,就是好事啊!”
兩人把那試紙研究了半天,江菲拿了一隻一次性紙杯悲壯地走向洗手間,恨恨地宣告:“如果真的懷上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如果把原智瑜那樣的男人收拾下來,其實也不錯啊!
水凝煙撿起掉在地上的大熊,不覺微微笑著,彷彿心頭一直緊繃的某處鬆散開來慄。
十分鐘後,江菲拿了試紙給水凝煙看。
水凝煙和使用說明對比了幾回,納悶地說:“啊,是陰性啊,沒懷上啊!”
“是麼?”
“要麼就是懷孕時間太短,還沒能測出來。”
“也就是說,我還是不能放心,我還得擔心受氣?”
水凝煙在網上搜著相關的訊息,安慰她:“不用擔心。你看網上也說了,例假不按時來的原因很多,有時也和心理因素有關。你別胡亂猜測,說不準明天醒來就一切正常了呢!竣”
正在勸慰著,江菲手機響了。
“喂,原智瑜,什麼事?”
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江菲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又紅了,迅速抬高了嗓門:“你怎麼知道?你……明明兩個人的事,為什麼這種事總要女人操心?哼,好,不去酒吧,就要茶座坐坐吧!咱可說好了,那頓法國大餐,還算你欠我的!”
掛了電話,江菲隨手扔了試紙,向水凝煙揚了揚手,“他約我出去吃晚飯,你一起去麼?”
“啊……不了,不了!”
除非她搭錯了神經,才再去當超大超亮的發光體。
看著江菲離開,水凝煙才鬆了口氣,也不再細想江菲有沒有懷孕,放起了音樂。
雖然這兩人在一起比母雞打鳴公雞下蛋還奇怪,可只要兩廂情願,一切皆有可能。
於是,就是真的懷孕了,問題也不大。
原智瑜那個人,還不致於讓江菲做未婚媽媽。
有意無意,滑鼠點中的,竟是一支熟悉的法文歌。
清澈純粹,清風中山泉流過的美妙聲線,正是在林茗車上常常聽到的那支《我的名字叫伊蓮娜》。
“我的悲傷總會埋藏在記憶深處,只要我找到屬於我的愛情。”
她彷彿又聽到林茗這樣不經意般說著,不經意般向她笑一笑,不輕不重,恰落在心坎唯一的枯萎凹落處。
忽然便有某種萌芽悄然萌生,綻了一星半點嫩嫩的綠。
書房和水凝煙的臥室隔得並不遠,透過半敞的門縫,法國女郎清亮的歌聲悠悠盈入。
沒有開燈。
唐思源坐在電腦後,半邊臉沉浸在暗沉的陰影中。
隱隱約約,能看到他濃黑的眉,慢慢地,慢慢地,鎖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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