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落,如若沒有你與池蔚的那一次相遇相識,母后那時候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只等著隨意安個緣由,將池蔚接回宮中。”
後面的種種便無需姜凝醉明說了。柳浣雪因為一時興起讓自己的父親贖下了池蔚,既然人已經進了太尉府,那麼寧皇后饒是再有心,也無法直接開口向太尉要人,此事牽扯過多,而其中的緣由細節又無法向外人道明,所以寧皇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太尉買下池蔚,卻已是有心無力了。
如果沒有柳浣雪,那麼池蔚應當早就回了宮,享盡她該有的榮華富貴,而不是陪在她的身邊,做她身邊的一個手染血腥無情冷血的影子。
“我知道,她恨我。”濺溼衣衫的茶水早已蔓延至柳浣雪的半邊裙襬,可是她卻忘了擦,她只是癱坐在椅榻之上,面色悽哀,遲來多年的真相狠狠刺痛柳浣雪的心,明明想要自嘲地笑笑,卻偏偏只化成兩行溼意滑出眼眶。“如今想來,我這一生實在是錯得離譜,我走的每一步,似乎從來都不曾對過。”
不管是當年的年少無知,還是後來的委曲求全,想來,她這一生從未真正地為自己而活過。
“故事的最後,我也問過她,究竟恨不恨你。”瞥見柳浣雪聞言驀地望過來的目光,姜凝醉漠然地笑了笑,道:“她說,不論恨也好,不恨也罷,她只知道,你與她之間,註定是要糾纏一輩子的。”
心裡一直緊繃著的弦突然就這麼斷了,柳浣雪怔然,不知過了多久,她低聲嗚咽了一聲,淚水如珠落,一顆顆砸在了地上,她伸手掩面,以往處事圓滑八面玲瓏的她,此時竟然像個孩童一般失聲痛哭起來。
而這淚裡,並非只有悲傷,更多的卻是喜悅感動的。
糾纏一輩子,這句話光是聽起來,便像是這個世間最樸實的告白。
而這個世界上又能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初心不負,用一生的時間來許一人一諾。
視線不期然地落在柳浣雪放在桌上的那串佛珠之上,姜凝醉凝神,隨即起身走過去,用指尖輕輕摩挲過那一百零八顆光滑的珠身,姜凝醉微微一笑,眉眼舒展,冷漠的面容瞬間猶如雨後桃花,別樣的明媚柔軟。“唸佛講究的是心無雜念,可惜我們身在凡塵,心繫凡人,註定要輾轉在紅塵情愛當中,放不下,看不破。”
姜凝醉說著,便轉身往帳外走去,她剛動了動腳步,便被柳浣雪叫住:“姐姐。。。。。。”回過頭,姜凝醉看見柳浣雪正睜著一雙淚溼的眼眸望著自己,欲言又止。
“她會來的。”
一眼看出了柳浣雪神情下的意思,姜凝醉道:“我答應過她,便不會食言。”
出了營帳,明媚的陽光打在姜凝醉的側臉之上,突如其來的光暈使得姜凝醉不覺有了些許恍惚之意,她微微眯了眯眼,聽到身側有人喚自己。
“娘娘,娘娘。”終於發現了姜凝醉的身影,綠荷連忙隨上來,道:“碧鳶姐姐已經打點好一切,只等著娘娘動身啟程了。”
“嗯。”
姜凝醉點頭,轉身往大軍營帳外走出,卻聽見一行馬蹄聲颯颯而歸,姜凝醉順著漫天揚起的塵土抬起頭,看見央顏兩國前往巍迆山的人馬不知因何緣由,已經紛紛返回了營帳。
這番不同尋常的舉措自然引來一陣不小的騷動,只見留在營帳內的顏靈戈等人紛紛從自己的帳內走出來,對於眼前突如其來的狀況投來不安的目光。
姜凝醉這時自然也嗅到了隱隱中暗湧的不安氣息,她在為首人馬裡尋到了顏漪嵐的身影,視線自顏漪嵐的身上流連而過,瞧見那人安安穩穩坐於馬背之上,她的目光才不動聲色地移開。
“來人!”
就在人們紛紛猜測前往巍迆山打獵的兩國君主為何半路取消行程之時,只聽得北央王已經冷冷下令道:“傳孤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