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艮第一直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
“兵器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做好自己的職責就可以了。”
她一直是這麼想的。
記憶裡,阿爾薩斯,佛蘭德爾——她的姊妹艦,全都只安裝了簡單的情感模組。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情緒模組是完整的。
雖然不是很明白自己創作者的意圖。
兵器不需要人的感情。
所以自己只需要跟她們一樣就好了。
也從不奢求更多。
——大概是這樣的……吧?
被窩裡的女孩蠕動了下。
然後探出頭,有些凌亂的髮絲上,可愛的呆毛翹起。
唔……早上了啊……
女孩呆呆的看了一會窗外。
晨曦的……
已經不是晨曦了。
日光已經斜斜的打在了靠窗的那張病床上。
壞,早上八點,要遲到了!
女孩頭頂的呆毛突然立起。
然後又垂落下去。
自己還是病號來著?
哼哼,讓皇家橡樹她們幫我請假好了。
反正教練絕對不會找自己這個尖子生的茬兒的。
計劃通!
於是女孩又縮排了被子裡。
嘿嘿嘿,指揮官的味道,好香……
好安心。
她毫不在意的抱住一隻胳膊。
然後輕輕嗅了嗅。
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兒呢。
就像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或者說,遊離於世界之外的人。
勃艮第看著自己的指揮官。
很近很近。
那雙她最喜歡的眸子,此刻正輕輕的閉著。
勃艮第能想象到那雙眼眸之下,那遙遠的星子。
夜空中的星星所發出的光,會跨越千年萬年,來到生靈的眼前。
它們之間的尺度是遙遠的。
甚至要用上“光年”。
勃艮第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指揮官和我,也是這樣的遠嗎?
她呆呆的想著。
宇宙依舊在膨脹,熵永遠在增加。
最後星子也會一顆顆湮滅,宇宙也會死於熱寂。
似乎萬物都離不開死亡的終局。
除了死神。
唯有祂永生不死。
勃艮第最近有了不少的外號——戰爭諭使,黑色死神。
她被製造的初衷,也無非是“死亡”二字。
所謂給敵人的天啟,也不過是送它們達到死神這個終點。
沒來由的,女孩第一次不喜歡這個詞。
明明之前一直沉浸其中……
她緊緊抱住自己的指揮官。
一切的終點都是死亡。
這是既定的。
那麼為什麼死神會永生呢。
女孩想著,突然笑了出來。
是了,背叛了死亡的傢伙……
憑什麼能超脫這唯一的鐵律呢。
連主也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她有些貪婪的嗅著自家指揮官的氣息,試圖將對方永遠的印在自己的靈魂之中。
既然死神大人想要從我的手中奪走指揮官。
那就,一併殺掉吧。
指揮官的眉頭似乎皺著。
是在擔心,還是在害怕呢。
勃艮第往洛林的懷裡挪了挪。
洛林的眉毛突然顫了顫。
女孩似乎沒有發現。
洛林睜開眼,一低頭,就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