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坐在府裡等訊息,不如親自去看看。
“說起來,最應該去的是二叔,偏生這會兒他又病了。”夫人看著他們苦著臉嘆氣。
二老爺病了?海棠覺得有些可笑,怕是病遁吧。“爹,我也去。我不出面就是,行不行?”楚亭有些不放心她。這女人只要單獨出門就出事,還是跟著地好。
“好。你們記著,方家不允許有仗勢欺人的事發生。”老爺不放心又叮囑了次。
晚上,方管家派人回府,說是還沒找到證人,不過,句容地知縣大人並沒有為難打人的護院,只是說只要有證據就放人。
清早,沈媽正在院子裡掃雪,昨晚又下了一場雪。這積雪蓋了厚厚的一層。出門都有些難了。
“少奶奶,今天可得多穿些。不然少爺又要說我了。”如笙邊幫海棠準備衣服,邊碎碎念。
“你就不要去了,在家裡幫幫夫人。”海棠接過遞來的襖子。
“還是讓我去吧,您想要喝口茶都沒人給您上熱水。”她有那麼嬌貴嗎?算了,總得有人幫楚亭倒熱水吧。
進了莊子,海棠挑著車簾朝外看,雪景雖然很好看,但是此刻卻沒了心情,只想快點把這件事了啦,這清洌的空氣還真是讓人清醒。
“大少爺、大少奶奶。”方管家在莊子裡的別苑門口候著。
“這大冷天的,方管家為何還在門口等?都進去吧。”楚亭扶著海棠從車人跳下來,吩咐大家都進去。在暖爐旁坐定,“方管家,找了那幾個外鄉人嗎?”海棠直奔主題。
“找是找了,只是那些人根本不願意和我們談,還沒開口就哄我們走,說是要以命償命。”方管家有些為難。
“他們現在住在哪裡?”
“還住在莊子裡當時給他們安排的空房子裡,一直不肯走。”衛管事身邊一個男子站出來回了句。
“相公,咱們去看看?”海棠回頭請示,楚亭點點頭,吩咐大家不要把他的身份透出去。
方管家喚了車子,被海棠止住了,“很遠嗎?”
“也不是很遠,你身子金貴,這雪地可不好走。”
“沒關係,走走身子暖和。”海棠朝一塊無人踩過的雪地走去,“吱呀”一聲,鞋面已經沒入了雪裡。
衛管事趕緊跑到前面帶路,雪下地泥被他的鞋子帶了出來,海棠暗歎一聲,好好的雪地被他給破壞了。
看著海棠為了小心地避開那些泥印,腳下有些不穩。楚亭有些輕皺了皺眉,緊跟上前,拖起她的手,“沒見過你這樣走路的?鞋子上全是雪。”
海棠任由著他拖著,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腳印,足足比自己的大上一倍多,可憐的小腳女人。踩進腳印裡,走了兩步,鞋子上也沒沾雪,走起來也方便多了,握了握他的手,“相公,你在前面走,我踩你地腳印。”拖著她的手鬆了開來,一步步跟著他地腳印,量著兩步之間的距離,數著步子,身子漸漸暖和起來。
如笙緊緊跟在海棠身後,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雪地上那合在一起地腳印,臉上有些微熱,少爺和少奶奶的感情可真好。
穿過田埂,眼前是一處舊房子。房頂上積雪壓得厚厚的,那木樑有些搖晃。只怕再下一晚雪,這房子便支援不住了,窗上糊的紙也裂著縫,風一吹便嘩嘩直響。
衛管事推了推門,門板搖了兩下,“吱呀”一聲開了,房子裡生了一堆火,幾個男女圍在火邊。
海棠走進屋子,四周瞧了瞧,牆角有幾張黑黑的舊被子鋪的床。被子下墊著厚厚地乾草,再怎麼厚也感覺不出暖和,中間那堆火旁放著一口大鍋,綠綠的一大鍋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這些人衣著單薄,擠在一塊兒,一個不大地孩子蹲在中間,小手還不停地伸向火堆,想要多吸取些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