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屠看著手裡的砍刀，又看看跑走的大力哥，他迷茫的眨眨眼睛，看著還架著他的哥哥們。

“劉三哥，劉軍哥，這是要我做什麼，我沒學過殺豬啊，我還不會殺！”

架著他胳膊的劉軍頓時良心一痛，這傢伙才十七歲多點吧，又長得是少有的白淨皮，讓他殺人他會不會嚇哭？晚上做噩夢。

劉三怕最後會殃及到自己，看著劉軍慢慢幽幽的說，

“軍哥啊，你比我和小屠年紀都大一點，要不你上。”

劉軍頓時打了個冷顫，連連搖頭，趕緊把那一點心軟拋在腦後，他是個沒良心的人。

劉小屠糊里糊塗的看著兩人打完啞迷不說話，無趣的打量著手裡蹭光瓦亮的刀鋒，這刀也太鋒利了，一刀下去骨頭就能斬斷吧。

統一了戰線，確定隊友不會扯後腿後劉三才溫和的對著劉小屠開口，把劉大力的原話重複給了他。

嘭…

劉小屠吃驚的抬眼看著兩個哥哥，手裡的砍刀掉地上了都不知道，他語無倫次的搖頭擺手，他不敢。

“不…不行，我不敢…我從來沒有殺過豬，更何況是人，還是十幾個人，我會嚇死的。”

兩人不為所動，將他又架起來送到了土匪們面前，還有村民將他掉落的刀給他撿起來放他手上。

“你慢著點啊，等我們走遠再動手，想想你爹宰豬時的利落勁，你可以的。”

看著跑得遠遠的村裡人，劉小屠欲哭無淚，他也怕啊，他還沒親自動手殺過任何一頭豬呢，何況是一群活人。

這群沒良心的人，虧他們還是一個姓氏的祖宗下的本家人，一群王八羔子。

握著手裡的刀，再看著昏迷中的土匪們，他身體緊張的直髮抖，就怕哪個土匪會突然驚醒。

“喂，劉三，小屠行嗎，他比我們都年輕，會不會下不了手。”

劉軍站得遠遠的看著不動的劉小屠，依然有點擔心。

劉三翻了個白眼，看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就敢似的。

“別擔心，他是劉屠夫的長子，以後要接手成為屠夫的人，這點兒小意思。”

看劉軍不以為意，依舊憂心忡忡的望著，不耐煩極了。

“行了，別擺出這個模樣來，你又不敢替了他，老實等著吧，他可以的。”

不是劉三狠心，畢竟他們也是有親戚關係的本家人，怎麼可能故意欺負他。

因為三年多以前，他親眼看到過劉小屠陪他爹上門殺豬的樣子，那被殺的豬慘嚎連連拼命掙扎，大一些的他都被嚇得躲著不敢看，聽著豬叫都瑟瑟發抖，可人劉小屠就敢看著他爹動刀，還能淡定的拿盆接豬血，甚至還嘴角含笑，他就知道這娃不如表面這麼斯文膽小。

果然，那邊挖來準備埋人的大坑已經快好了，有人朝他們催促了。

劉小屠也聽到了他們熱鬧的交談聲，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也得動手了，雖然他沒親自操刀殺過豬，可是也看了他爹動手十來年了。

殺人應該和殺豬不一樣，他爹殺豬是把豬綁腿起來再捅脖子放血，殺人就不需要了吧。

他蹲下身，拿刀在一個土匪身上比劃，一會兒是直捅心臟的樣子，一會兒是割脖子的動作，明顯能看出他在研究最佳方法，看得關注這裡的人一陣頭皮發麻。

“你繼續看著吧，我去幫忙做事了。”

劉三同樣的接受不了這個刺激，他乾脆的轉身跑進了收攏物資的人堆，忙起來就好，他怕繼續看下去他晚上做噩夢睡不著。

“快點，坑挖好了，把那些死了的人抬過來扔進去，早點完事回去才能分銀子。”

有人高聲宣佈喜訊，他們為什麼這麼積極的打土匪，還不是為了那點財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