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晚,黝黑的竹林傳來沙沙聲,暗黑的天空雲層翻湧,遮住了淺白的月。偶有覓食的鳥雀掠過,留下一聲悽清的鳴叫,飛向朦朧的遠山。
涼風拂過,暗夜裡傳出細微的話語聲,一團模糊的影子在極遠處移動。
“爹,我們一定要晚上出來嗎,”李蔓萍無語極了,任誰半夜睡得正香被刨起來幹活也會不爽。摸黑小心的走下石階,小小聲抱怨。
李義興走在閨女身旁,仔細看顧著她腳下,“你小叔說的,這個時候人睡得正香,不容易驚醒。就算聽到的動靜也會下意識忽略。”
我去,半夜子時就是聽到點聲音我也不敢起來檢視。李蔓萍掩住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爹,我動作其實很快的,只要一秒。”可憐的看看李義興肯定的點頭。
李義興看著迷瞪著眼睛,縮著脖子抄著雙手躬身駝背的一團影子,奇怪的問,“你以為我們半夜起來是做什麼的,你還動作很快,你想做什麼。”
李蔓萍詫異,“我們不是要去糧倉收拾嗎?”不敢說得太清楚,只能含糊重點。
李義興帶著她繞過自家院子,往後方竹林走去,“你大伯說這裡面的東西更重要,要你優先放好,重點照看。”
腳下踩著柔軟的落葉,走在沁涼幽靜的竹林裡,聽著竹葉摩挲的沙沙聲,李蔓萍瞌睡都嚇沒了,全身雞皮疙瘩起立,急忙抓住李義興衣服下襬顫抖著聲音,“爹,我有點怕。”
李義興牽過她的手,放進自己外衣口袋,往竹林深處走,“怕什麼,不怕,有爹在。”頓了下解釋:“這裡不能白日過來,白天有孩童在竹林玩耍,人多眼雜不好保密。晚上也別怕,放心,你小叔在林子口守著,”
李蔓萍很茫然,她是怕人嗎,不是!她怕的是不可言說。畢竟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走到竹林中央,李義興劃火柴點亮左手的馬燈,隨手放在一塊大石頭上,藉著微黃的燭光,能看見竹林中心有一堆錯落有致大小不一的石頭。
李蔓萍看著李義興選中一塊大約有她那麼大的石頭,用力的將它往旁邊撬動,石頭移開,顯露出下面一塊小石板。用手刨開石板周圍的落葉和泥土,費力的掀起石板的一角挪開,顯露出來的洞口只有半米寬,將將夠人豎著下去。
李蔓萍湊過去看了一眼,下面是個大概兩米多深兩米寬的坑洞。透了一會兒氣,李義興撐著邊跳下去,接過馬燈放在地上,蹲在坑底在側面摸索一下,就見他拉開一塊木板,後面又是一個窄小的入口。豎著進不了人~
看看漆黑的四周,李蔓萍有點虛,她小心的坐在地洞口,試探著往下滑,出溜一下摔在坑底,並不痛。藉著光她打量四周,這個坑是下面寬中上部窄,像一個高頸細口的大肚瓶。
在坑底等空氣換流等了一刻鐘,果然,李義興帶著馬燈在前爬,李蔓萍在後跟著。爬行了四五十米左右,出了窄小的通道,就是一個2米高,3米寬的方形小空間。
通道口在小房間的角落,角落裡還有八個長形木箱。李蔓萍用眼測量,大概一米長,五十公分高,寬度也差不多。發現沒有鎖,她開啟一個,裡面裝的是書籍,她對此沒興趣,關上。開啟第二個,是精美的錦緞綢布,以後幾十年都不可能穿得上,更沒興趣,關上。第三個,欣賞不來的瓷器,關上。第四個箱子開啟,是捲起來的畫紙,展開看一眼,有山有水有小船,意境不錯,可惜落款不認識,關上。
李義興不管她,抹了抹臉上的灰土,走到一面牆前面,用手按住一個凸起的條石,左邊用力往下摁。又換一面牆,右邊用力往下摁,再換一面牆,中間繼續用力摁。
李蔓萍看得一愣一愣,眼睛越瞪越大,她還以為那凸起是放照明工具的,結果……咔咔響聲中,是三個差不多大小的小房間。這次小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