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和唐家的人都聽得認真,他們那個時候身在城市,沒有接觸到底層普通人的生活,也就不知道這些,雖然城市裡也是各種不容易,但沒有這麼慘烈。
村長重重的嘆了口氣,抽出大煙杆含在嘴裡,並沒有點燃菸葉。
“倭賊被趕走了,這些土匪就沒了扯大旗的由頭,後來繼續做惡事被國黨和共黨的剿匪部隊追趕的四散分逃,我們縣也跑來了一夥人。”
“剛開始逃跑過來的他們看著實在太慘,一夥人看起來就很老實,像是莊稼漢,他們那一群人裡面也有小孩和婦女,老人,即便這類弱勢群體的人隊伍裡不多,但現在這種戰爭年代,這類人本來也不容易逃命,所以我們也沒有多做防備,只當是又一夥逃難過來的老百姓,這年月大家都不容易,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接受了他們進城。”
村長表情恨恨的說,“他們在縣城的慈善堂被接濟了兩天,就說要找一個小的村落,長久住下來安家落戶,縣長就給他們找了我們小山村後邊的一個山坳,那裡也有少少的逃難過來的人安家,想著他們都是落難的人,有共同的話題,也不容易被欺負。”
“哪知道半個月過後,他們在一個晚上偷襲了大山村,結果…”
村長嘿嘿笑,既有自豪又有點惆悵和失落。李蔓萍都沒眼看那猥瑣彆扭的笑容,很明顯土匪失敗了。果然村長接下來的話證實了這一猜測。
“他們準備在晚上去搶劫了大山村,因為大山村是我們整個廣田縣最富裕的村子,可他們的情報沒有收集齊全,大概是從剛落戶不久的外地人的口中套話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大山村整個村子的人都習武,男女老少都極為彪悍,甚至村子裡還有個300號人組成的青壯小隊,每天都從晚上九點巡邏到凌晨六點。
他們50個人為一組,每3個小時就換班一次,由兩組人同時巡邏村子的前後,發現哪裡有情況就吹響口哨發出不同的節奏,所有和衣而眠的巡邏隊員就會及時出現,而且當時正在巡邏的人員的手上還有從外面渾水摸魚摸來的制式槍和自制的土槍,獵槍。
“六七十個土匪在深夜衝進大山村,並沒有發出特別大的響聲,可依然被在村口盯梢的巡邏人員發現了,他當即吹響了口哨,一聲一聲的尖銳哨聲喚醒了沉睡的村子。
沒等土匪跑到村子裡撒野就和巡邏的兩隊隊員正面對上了,比土匪手裡還多的各種槍支槍口對準了土匪們,他們嚇得哆嗦,直接就認輸投降了,幾個頭目還要反抗,被拖到了後山,大概是餵了狼了。
劉村長說得口乾,端起桌上的碗咕嘟咕嘟的灌了一碗涼水下去,用衣袖一抹嘴接著說,“繳獲了土匪的四五十杆槍後就把他們胖揍了一頓交給了縣長,縣長審訊過後,也放了一半多的人回來,就是現在的匪村的人。”
村長站起來做最後總結,“大概也知道這裡並不是他們能隨意撒野的地方,所以後來就老老實實的龜縮了起來,才老實不到一年,看來他們又心動想重操舊業搶劫了。”
李義昌聽完全部資訊,覺得這夥人是個隱患,“村長叔,我覺得把這夥人留在廣田縣不太好,他們有前科,而且現在還有一大部分人是以前的土匪,他們更習慣以前不勞動就得到大筆錢財的生活,現在就生活在我們的旁邊,不知道他們哪一天又會做出搶劫的事,這實在太危險了,防不勝防。”
劉村長點頭安撫道,“我們都知道到他們的危險性,所以我們村也一直有巡邏的人,就像你說的防不勝防,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也想把他們都趕走,最好趕出廣田縣。可是這操作起來不容易,縣長也不會允許我們做出把他們趕走的事情。”
李義興在旁邊沒有說話,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羅老爺是誰?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