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麗薩打來了好幾個電話。

可能是剛才他開車急著趕回來，所以沒有聽到。

“是麗薩！”他衝她一笑，朗聲道。

然後，他轉過身去撥下了麗薩的電話。接著她聽到他用法語開始說話。

“親愛的，對不起，我剛才沒有聽到。”

“我沒事啦，安全，很安全，我的駕駛技術你放心吧。”

她低頭，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她不明白，他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才能在“妻子”面前如此毫不在意的跟情人打電話。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能一句一句聽下去。

直到最後，他說：“我有空，等會就來接你，好，待會見！”

結束通話電話，他似才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趕緊轉身來問她：“雪寧，我等會有安排嗎？”

她沒說話，只拿出行程表遞給他。

“哇！”

他一看，頭都大了。

“雪寧！”

他走近她，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這些好無聊的，我可不可以不去？”

這模樣的他，真像是一個孩子在懇求媽咪別讓他去參加課外輔導班。

可是，他明白嗎？她不是他的媽咪。

“你要去哪兒？”

她問，想聽聽他怎麼說。

他抓抓頭髮，“麗薩從法國遠道而來，我總要盡地主之誼去陪她玩玩嘛！”

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坦白。

她心底泛起苦笑，“麗薩是誰啊？”

聞言，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麗薩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你知道嗎，她是個模特，很正點的！”

說著，他似想到什麼，抓過她的胳膊：“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小心，不讓記者拍到的。”

她一怔。

他的想法完全符合他們之前定下的協議，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她有資格說什麼嗎？

撇過目光，她隱下唇邊那若有若無的嘆息，說出三個字：“你去吧！”

她只能這樣說。

雖然她也沒有料到，這三個字說出口，竟然像是一把刀子，劃過了她的心。

好疼。

疼到她再也沒有勇氣面對，他臉上雀躍的表情。

“謝謝你，雪寧！辛苦你了！”

他的聲音，似飄渺虛無的一陣風，從她耳邊吹過。

她好像點頭了，又好像沒有。

反正當她回過神來，偌大的辦公室裡，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好似剛才，不過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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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牧筱曦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還未來得及敲門，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她趕緊推門走進去，只見章雪寧一人坐在辦公室，正在倒水吃藥。

“二嫂，你怎麼了？”

囤她走上前問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章雪寧嚇了一跳，但她的反應也很奇怪。

不是轉頭來看，而是抬頭，匆匆在眼角一抹。

亨然而，這個細微的動作並沒有躲過牧筱曦的雙眼。

“二嫂”

牧筱曦一怔，趕緊走到她身邊，瞧見了她眼角的淚痕。

她哭了！

“二嫂，你生病了嗎？是不是很難受？”

她無法不訝異。

認識章雪寧這麼久，只知她是那麼的堅強，從來沒有見過她亦有如此軟弱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