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雲蒼你是一個自律節制的人,倒是沒有料想到你也有這麼瀟灑不羈的一面。”
“人生在世,總要過得灑脫些,若是被什麼難以掙脫的東西羈絆住了,不是很痛苦嗎?”傅雲蒼像是在喃喃自語:“要是會令我痛苦的,就算再過美好,還是不要也罷!”
“雲蒼,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傅雲蒼轉過頭來看他,目光復雜。
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和那些濃妝淡抹的女子們調笑,可是除了疲倦和滿心的厭煩再也找不到什麼感覺。甚至時時有投懷送抱的狂浪之舉,也總是被他推開,脂粉的味道更是燻得他幾欲嘔吐。
最後實在受不了,還是把滿屋子的女人趕了出去,一個人看著月光喝了半夜的悶酒。
都是這人不好,把他平靜的心攪了個地覆天翻,偏偏現在還在一臉關懷地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不是好笑之極嗎?
解青鱗被他這種太過複雜的目光一看,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表情也慢慢凝重起來。
“解青鱗……青鱗……”傅雲蒼第一個移開了目光,嘴裡像是開玩笑似地念著他的名字。
念著念著,胸口又痛起來,只能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解青鱗看見他頸邊一點紅痕,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他怎麼會不知道傅雲蒼去了妓館,不只是知道,從頭到尾,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沒有看見一個放蕩的紅衣伶妓在傅雲蒼耳後調戲似地咬了這一口,他也同樣看到了傅雲蒼把那群庸脂俗粉趕出了房間,一個人一言不發地喝了半夜的酒。
可就是因為看得清楚,他才更是覺得奇怪。
這傅雲蒼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難道真是自己猜錯了?他並不喜歡梅疏影那種飄逸高雅的樣子,倒是中意妖嬈嫵媚的?
可是面對翡翠也不曾見他絲毫假以辭色……
這人的行為,真是古古怪怪,令人頗難理解!
第五章
自那夜以後,傅家那個據說病入膏肓,而且被傳作妖邪的少爺夜夜流連青樓的訊息,迅速在惠州城裡傳播了開來。
流言兇猛,最後,傅老爺連想裝作不知也做不到了。
這天晚上,還是喝得醉醺醺的傅雲蒼踏進家門的時候,就看見大廳裡燈火輝煌,上上下下都在等著他。
“爹?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傅雲蒼醉眼朦朧地看著自己父親,然後看了看天色,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天亮了,爹,你起得可真早。”
“這孩子!”他父親的正妻李氏連忙讓人端了醒酒湯過來:“可真是醉得厲害!”
“雲蒼!”傅老爺難得對他發了火:“我傅家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
“爹,你這是說什麼呢?”傅雲蒼喝著醒酒湯,不緊不慢地回答:“我這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嗎?”
“你身子才剛好些,生活就如此放蕩。你知不知道外面是怎麼傳你的?”傅老爺捶胸頓足:“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
“他們怎麼說是他們的事,與我何干?”傅雲蒼放下了碗,用手指抹掉了唇邊的殘漬。
“不肖子!”傅老爺用手指指著他:“我不許你再這樣放肆!你給我在家裡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不。”傅雲蒼丟了一個字給他,慢條斯理地就要往後院走去。
“好!你要這樣胡天胡地的瞎鬧也行!”傅老爺咬牙切齒又拿他沒有辦法:“除非你給我娶個媳婦回來,給傅家留了香火,我就隨你折騰去!”
傅雲蒼停了下來。
“娶妻?”他怔然反問。
“是啊!”李氏急忙走到了他的身邊:“雲蒼,你也二十歲了,先前是因為你身子不好,又總是不肯娶妻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