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澀然道:“伍子胥又何需他人解難,不如展亭幫著國相猜猜他的謎底:出東海,入西山,寫時方,畫時圓。”她話一說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葉慧蘭一頭霧水,道:“你們倆打什麼啞語呢?”
葉慧儀偏過頭看著她的小妹,道:“展亭讓我猜了個日出東方的日字,我也還了一個他旭日東昇的日字。”她迴轉頭嘆道:“展亭不太會安慰人呢,什麼人不好舉,偏偏舉了一個伍子胥的例子,倒讓我想起一本閒書上一則謎語,展亭你來猜猜?有眼無珠腹內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葉落嘆離別,恩愛夫妻不到冬。”陸展亭心頭一跳,不明葉慧儀為何陡然憂傷,他原意是想提一提葉慧儀的精神,正要想法說個笑話叉開去。葉慧儀卻又笑道:“看我,老大不小了,還要說一些喪氣話。有陸展亭這個天下第一的神醫在,我又怎麼會猶如風吹燈滅?”
他們說著話,亦仁與葉慧明走了回來。
“天下第一的神醫又有什麼新創舉了?”亦仁微笑道。
“我倆猜謎來著呢!”葉慧儀溫柔地笑道。
“想必展亭猜謎也是第一。”亦仁眼望陸展亭笑道。
“王爺說笑了。”陸展亭見葉慧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頗有一些尷尬,他轉頭問葉慧明:“找到藏身的地方了嗎?”
葉慧明將寶劍往地上一插,道:“我與王爺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山洞,洞口很小,外面有滕蔓纏繞,但裡面的洞內卻不小,足夠我們五個人藏身的。亦裕要想在這一峽谷裡找到這麼一處地方,也不容易。”“那太好了!”陸展亭喜道:“我們這就過去。”
葉慧明苦笑道:“這可有一處不好,若是被亦裕找到洞口,我們五個就猶如那五隻大鱉,一隻也逃不脫。”亦仁淡淡地道:“富貴在天,生死由命,擔心過多,徒惹憂心,走吧。”他說著抱起葉慧儀,先行帶頭走了。葉慧明嘆了一口氣,拿起劍與陸展亭葉慧蘭一起跟了下去。
盤龍東西兩山均是逞直角的陡坡,偏偏兩山最陡處相對而立,才有了龍牙灣這道陝谷。由於這兩道峭壁陡直,幾乎無立足之地,因此這狹谷內荒無人煙,僅供路人穿越山谷之用。
那山洞就在山腳下,五人挨個匍匐爬入洞中,葉慧明最後一個進來,他將洞口略做又略作了一些掩飾,洞內漆黑,洞口那道窄口露出來的光芒原本不及盈尺,再加藤蔓遮掩,欲顯微弱。
五個人挨著山洞坐著,隔了一會兒,亦仁笑道:“大家都別憋著,隨便說點什麼,繞磕也行啊!”亦仁雖然素來溫和有禮,但到底是一個王爺,一時間其它人也想不起來有什麼可同講的。亦仁已經又笑道:“展亭,你還記不記得你來我畫會的事情。”黑暗中陸展亭嗯了一聲,然後道:“記得,王爺你不就請了我一個人嗎?”
“不……”亦仁笑道:“是隻有你一個人來,我自幼酷愛畫畫,那天展出的是我自認最拿得出手的,很期待別人的讚賞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陸展亭忽然發現亦仁的聲音非常好聽,極有磁性,即便低低的述說,也有一種說不出蠱惑力,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拉著你不斷向他靠近。
“展亭,你還記得你給我的評價嗎?”
陸展亭又嗯啊了一聲,這一次他絕對是含糊其辭,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給出什麼好的評價來。其它人則好奇不已,連連追問。
亦仁笑著補充道:“展亭說我,原本可以是一個才子,可惜先當了皇子。”眾人一陣失笑,葉慧蘭哼了一聲,道:“我猜他也不會說什麼好話,這個人就是這麼討人嫌的。”她這話前音是狠狠,重重的,說到尾音卻幾不可聞了。
亦仁像是沒有聽見他們的笑聲,接著道:“等展亭走了,我還在思量這一句話呢。回頭再看看我的那些畫,忽然發現那些東西果真可笑,處處透著自怨自憐,我原本就是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