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將軍此刻興致不高,蔫蔫的。
“少爺,你咋了,還有為什麼繞回去啊,我們不是應該往西走嗎?”猴子沒忍住問了出來。
“去那莊子那裡,我拿點了東西,還是放回去的好。”薛平低聲回了句。
他想到自己用的是範都尉的耳朵,用完了自然得還回去,還得加上從那個自殺的北胡騎兵身上搜出的那隻耳朵一起還。
那個北胡騎兵的屍體,他給埋了沒有帶回來。
他不是很贊同割下人零件的做法,知道這個北胡騎兵屍體回去估計也會少掉點什麼,心裡就有些反感於是挖坑給埋了。
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是不是對不住那些死掉的村民和士兵,再想到自己也割了範都尉的耳朵,興致哪裡能高。
薛平這麼一說,三人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都不說話,也是想起那一大堆屍體的慘狀。
果然薛平帶著他們到了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村莊,挖開自己親自蓋上的土,看著已經有蟲子鑽爬的屍體,薛平眉角跳動。
默默放回兩隻耳朵,再次蓋上土。
三人也沒說話,等著少爺做完。他們都感覺少爺不止因為這事而苦惱,但是少爺又不想說,路上問了幾次都說沒事。
這能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猴子打定主意,路上一定好好說說,看能不能解開少爺的心結。
淨手後已是靠近午時,三人吃了點乾糧繼續上路。
四人,十二匹馬,聲勢如同一校尉騎兵。
追雲現在不當坐騎就當牧馬犬,薛平看它時不時衝哪隻不開眼的馬罵上一句,笑容漸漸爬上臉頰。
猴子三人看薛平恢復,終於放下擔憂。
“少爺,你好像有心事,怎麼了?”猴子還沒開口,竹竿就直接問了出來。
他覺得少爺一向是無所不能,今天這樣好生奇怪。
猴子來不及瞪他,趕忙轉頭盯著薛平的眼睛。
薛平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苦惱也帶給了手下苦惱。
他失笑,“總覺得我們打北胡人,北胡人打我們,這樣打來打去的不好。”
猴子詫異,“少爺,你就為了這個事不開心?”
就連石頭都投來詫異眼神,薛平失笑也覺得這個說法不好。
這說的太籠統,還有這三人都是自己的手下更是比親人都差不多的人,說些真實想法也沒事。
“那個,我追的最後一個北胡人是自殺的。”
薛平話語一出,三人就知道少爺是想說心事了,趕緊豎起耳朵,結果聽完都一愣。
沒等三人說什麼,薛平繼續,“他自殺前說了一句話,我聽了很不好受。”
“什麼話?”猴子趕緊問。
“他說,本來他們不想進去殺人的,可是我們這邊的那兩個內應喊了他們進去才殺的人。”
“這,這不能吧,少爺會不會是那個北胡人在故意騙人?”竹竿實在難以相信。
“我也不信,但又不得不信。”薛平苦笑,“那時候他要和我決鬥,我答應了,就提了條件要問問題。嗯,就是一種直覺,我覺得他要麼選擇不回答,要回答就是真的。”
“這會不會是北胡人的計謀,想來離間我們?”猴子提了個陰謀論,然後自己失笑。
這個想法腦洞太大,再說他們說穿了就是個比普通大頭兵稍好的兵,又不是能影響朝堂決策的文武百官,哪裡值得北胡人用計謀。
“離間我們和那兩個叛徒的關係嗎?那哪裡值得如此!”竹竿就直接多了,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背叛同伴之人,對於那兩個造成幾十條人命的叛徒更是恨之入骨。
薛平點頭,“確實,我後來想過,的確沒有這個必要,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