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父母隨後趕到,陳母一看到這場景,雙腿一軟,徑直昏了過去,幸而身旁有丫鬟及時扶住。
陳父則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女兒的遺體,滿臉的不可置信,嘴裡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那聲音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透著無盡的懊悔與悲痛。
一切都被昨日那道士說中了,他的女兒死了,死了。是他們親手害死了她。
陳亮眼中滿是悔恨的淚水,他嘶吼道:“都怪我!都怪我昨日沒有執意把道長留下,我怎麼就這麼糊塗啊!”
昨日那道長算準了他的妹妹會出事,可是他的父母不相信,而他也未加以阻攔。
妹妹此刻的死因與那王家媳一般無二,這不正常,不正常啊。
他早該想到的。
賓客們早已亂作一團,驚恐、惋惜、議論之聲交織在一起。楊家的人也個個面色慘白,這場喜事瞬間淪為悲劇,誰也沒想到會發生如此變故。
蕭雲厲和許念趁亂走進洞房,許念四下觀察著屋裡的情況,最後在床角看到一道黑影子。
巫沽這時也擠了進來,看到新娘的死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陳亮看到巫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他救命,“道長,求您救救我妹妹,現在只有您能幫我們了,是我陳家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妹妹。”
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巫沽面露怒色,冷哼一聲道:“你妹妹都死了,你讓我如何救?昨日,本道長說有得救,可是你陳家將本道長趕了出來,這會兒再求有何用?是你們自己害死了她。”
巫沽最後這句話猶如一把尖刀,刺在陳家人的心上。剛救醒過來的陳母,自責不已地扇著自己的耳光,“怪我,怪我,都怪我。”
許念沒理會這邊的鬧劇,她抬步走向那縮在角落的黑影。
黑影見她過來,驚訝萬分:“你能看見我?”她躲在此處,便是在等天黑才離開,卻是沒料到許念能看見她。
許念邊點頭的同時,邊從懷中摸出一張鎮魂符,出口的話頗具威脅,“告訴我是何人派你殺陳家新娘,不說,便魂飛魄散。”
黑影嚇得渾身發抖,卻又畏懼著許念手中的鎮魂符,思量一息就說了。“我是受一個著黑袍的男人威脅才這樣做,他想要新娘子的處子之血。”
許念眸色一動,再問:“老,還是年輕。”
“我看不清,他的臉被黑袍罩著,但從他聲音可以聽出是老人。”
聞罷,許念心中一緊,將符紙收了。“你走吧。”
黑影如蒙大赦,縮排旁邊的櫃子裡。
許念等人沒再去管那痛苦後悔的陳家人,從楊家出來。
出來後,許念讓幾人分頭去打聽縣城是否還有人要在近日成親。
得到的結果是無。
於是,許念懷疑國師離開了。“我們也走吧。”回三清觀要緊。
國師神出鬼沒,一時沒辦法尋到。
“念念,你方才可有看出什麼?”回客棧的路上,蕭雲厲問許念。幾人都湊上前來聽。
她說:“殺新娘的是一個老人,他需要女子身上的血。”
“老人?不是國師?”巫沽驚呆。
沒有看到國師的真面目,許念也無法斷定那老人是否是她心中所想那般。無法給出意見。
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沉默。
蕭雲厲想到,近日沒有新娘再出嫁,那老人估計會換地方。
這樣的人在暗處,簡直防不勝防。
眼下,他們又急著要去三清觀,無法顧及其他。
“走吧,趕緊抵達三清觀才是首要。”蕭雲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