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驚魂　二之五十三

八葛加鞭快馬﹐飛風般的追上馬車。他伸手入懷﹐摸了摸卻掏不出什麼東西﹐暗自驚訝﹕「糟糕﹗師傅﹗我的鐵椎子都丟完啦﹗」

錢徵明站定車頂﹐掏了掏口袋﹐不料身上的鐵珠暗器也盡數拋完﹐彎腰下去﹐探到窗邊詢問﹕「坤兒﹗你那兒還有沒有暗器可使﹖」

錢坤取一包袋子﹐摸出十幾顆鐵珠﹐遞出窗外道﹕「孩兒就只剩下這些。」

錢徵明點了點頭﹕「這些應該夠用﹗」伸手接過﹐不料才剛抬起頭﹐忽見數十根暗箭再度射來。

這個變故來得突然﹐錢徵明沒料大事﹐焦急吼叫﹕「八葛﹗小心後面﹗」大喊一聲﹐掌中鐵珠欲意擲出﹐可惜卻已不及。

那數十根飛箭「咻咻」的響﹐流星擎電﹐盡皆插在八葛背上。有士兵見了齊聲喝彩﹐盤旋擊刺﹐追風趕來。

八葛吆喝一聲﹐吃痛伏在馬背﹐動彈不得。

混亂之中﹐他鼻子猛吸口氣﹐嘴巴卻不斷冒出鮮血﹐底下坐騎中了一箭﹐白馬倉惶﹐愈發賓士快跑﹐直衝到後車輪右邊。錢徵明試圖伸手去抓﹐哪裡曉得石路顛簸﹐馬車起伏不定﹐一個震盪﹐卻不小心抓了空。

「師傅。。。」

八葛神情哀怨﹐呼吸粗重﹐有氣無力伏在馬背上﹐睜睜盯著錢徵明看。

「八葛你撐著點﹗師傅馬上來救你﹗」錢徵明被那顛簸的石路震盪﹐差點翻下車去。

錢坤怕爹爹不顧性命﹐試圖跳車救人﹐立刻竄出窗外﹐一把抱住錢徵明腰身﹐攔阻大叫﹕「爹﹗使不得﹗」話未說完﹐登時又見成群落箭飛來﹐如蝗蟲撲下﹐叮叮噹噹刺在八葛身上。

那匹銀鬃白馬嘶叫一聲﹐連同八葛全身插滿弓箭﹐形如蝟刺﹐撲倒下去﹐在地上打滾幾個圈。懸掛鞍上的佛山鐵鍋被甩了開來﹐「當琅」一聲響﹐沉沉落在地上。

背後追兵一窩蜂踴上﹐踐蹄亂踏﹐絡繹不絕﹐早將八葛淹沒。這景象看在錢徵明和錢坤眼裡﹐彷彿胸口給大錘猛擊一般﹐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錢徵明一時傷心悲痛﹐把右手還敬鐵珠﹐陸續發射彈出。

倉惶之中﹐有些鐵騎不知對方有多少實力﹐瞥見那珠子疾風飛來﹐眼睛一花﹐連射來的暗器是什麼也沒看清﹐叮噹顛落下鞍﹐慘厲墜馬。

薛童﹑魏六英和鵬峻旗紛紛躲避﹐且見對方這等厲害功夫﹐那鐵珠如石之堅﹐劍光閃動﹐情急硬把敵人暗器擋開﹐手忙腳亂﹐嚇得減緩速度﹐退後三丈之遠。

錢坤曉得暗器所剩不多﹐左觀右望﹐只盼能尋個可以投擲的東西。但那車頂上空空蕩蕩﹐心慌意亂之下﹐做個翻身鷂子﹐迅速竄入車窗﹐詢問﹕「韓老爺﹗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不值錢的家當﹐可以丟棄﹖」

話才出口﹐立即醒悟﹕「哎呀﹗錢坤啊﹗你問如此愚蠢的問題﹐豈不叫桑妹給笑話了﹖韓老爺一家既是逃命﹐行囊理當是以輕省為便﹐又迮麼會帶不值錢的東西在身上呢﹖」

第二章　馬車驚魂　二之五十四

正思索間﹐不料韓大富卻突然彎下腰去﹐從包袱掏出兩壺黑黝黝的瓶子﹐問道﹕「這些好嗎﹖」

錢坤定睛審細一看﹐這才見那兩壺黑黑的東西﹐原來是裝酒用的罈子。壇缸封口寫著「仙潭極品」四個大字﹐酒壺上用一個石灰封條遮蓋住﹐酒口雖然被封﹐卻仍舊擋不住壺內陣陣醇香。

話說﹐即使錢坤不懂得酒道﹐但聞這兩壺黑黝黝的酒罈飄香似玉﹐香氣撲鼻﹐就算不必喝一口﹐也曉得裡面裝得﹐肯定是上等的昂貴美酒。

他伸出手來﹐並不接遞﹐遲疑的問﹕「韓老爺﹐這兩壺酒罈子﹐你當真不要了嗎﹖」

韓大富搖了搖頭﹐惋惜的說﹕「唉﹗美酒雖貴﹐卻還不比性命重要。」

錢坤臉色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