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似乎和這個世界都格格不入,還並不是因為無知。
邵勁要從懷恩伯家裡偷東西出來,可以嗎?當然可以。
無君無父的人雖然少,也不是沒有。何況懷恩伯府中還繫著邵勁母家的一份深仇大恨。
可是邵勁現在還有一從身份。
他是懷恩伯的庶子。
樹倒猢猻散,懷恩伯要是倒了,邵勁怎麼可能得的到好?哪怕最後因為國公府的力保而免於斬首,至少前半生的前程都要跟著一起葬送。
窮困、潦倒、東躲西藏。
或許可以劃掉第一項,但後兩項並不難以猜測。
何苦呢。
他們並不是沒有計劃,只要依照計劃,邵勁完全可以在報仇的情況下從容脫身,一面將敵人打入地獄,一面繼續走那榮華富貴的道路。
那些潛在的意思邵勁並沒有說,可徐善然也不至於猜不到。
邵勁喜歡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和徐佩東說這些話,無非是怕家裡為了利益,而將她嫁給楊川最後守寡吧。
可他終究還有些……天真。
他始終沒有明白過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將父母所給與的血放幹,肉剁糜,骨頭碾成細末,因而血緣正是這世界上最大的牽絆。她兩輩子都不能這個家族,也從不想擺脫。所以這一生,國公府的利益與她的利益,從來是在一處的。
女人只有嫁人才能幸福嗎?
她也曾這麼想過。可是現在,她只要想起這件事,更多的竟是回憶起祖父前些年按著她的肩膀,意味深長說出的那席話:
“好孩子,你看了這麼多,也能做出這麼多,應該明白他們為什麼失敗。因為他們卑鄙下流無恥因為他們大逆不道痴心妄想嗎?當然不是。他們之所以失敗,只因為你更厲害,我們更厲害。”
“長久的戰鬥或許涉及很多,比如仁義、道德,或者其他什麼。”
“可是在最短暫最直接的交鋒中,就如最直接的短兵相接中,你的心更狠,你的手更快,你的劍更利,你就贏了,別人就死人。”
“你是我的親孫女,我也並非一絲親情不顧的人,國公府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你若要嫁個好人家,祖父大也可以和你父母一起幫著挑選,保證你能嫁到所有小姑娘都恨得揉碎了帕子那樣的人家。”
“可乖孫女,你好好想想,這種所有人走的路,真正是你想走的路嗎?嫁人、生子、先鬥鬥對方的小妾通房再孝敬孝敬自己的婆婆太婆婆最後熬個十幾年,再從男人手中拿到掌家大權?”
“所有人眼中的幸福,就是你心底裡的幸福嗎?”
當聽見這一席話的時候,徐善然早過了需要別人告訴自己怎麼樣做的年紀。
她不會因為這句話動容或者動搖,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感慨。
果然人活得久了,見得多了,便能想大家所不敢想的事情。
所有人想要走的那條路,就是她應該要走的那條路嗎?
所有人眼中的幸福,就是她理所當然應該喜愛的幸福嗎?
她不缺錢,不缺人,說翻手雲覆手雨誠然還早一些,可要利用手頭能量做出一番事情來也無甚難處。何苦將一重一重的枷鎖套在自己身上,在另一個宅院裡裝賢德孝順,再熬上個十幾年,才重新手掌權柄?
所有人都覺得楊川都不是良配。
可這正是老國公與她精挑細選選出來的人物。
楊氏是先帝原配孃家,楊氏族長是今上的老師,其家族本身有值得拉攏的價值所在。而楊川既身體不好,本人又有那樣的癖好,到時候只要她在背後稍微推波助瀾,既能洗清自己,又能叫楊氏在國公府面前一輩子都抬不起臉來。
不過三個月時間和一些正好是她想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