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期十日的國宴。上至天子下至百官,甚至天下間有名望的讀書人與商人,全部都會參加。這還是可以攜帶家眷參加國宴。”徐丹瑜說,“到時候,徐善然一定會去。如果楊氏有意訂下徐善然,只怕不止楊氏的人會去,楊川本人也會拖著病體到場……”
不用等徐丹瑜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徐丹青的雙眼已經亮如星辰了。
徐丹瑜自然看見了這一點,他稍一沉默,又說:“不過這也不一定,我也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了。”
誠如徐丹瑜所說,他還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
至少就正坐在徐佩東與何氏面前的徐善然而言,從楊川到十日後的國宴,她知道的都比徐丹瑜多出太多。
在楊川這個十有j□j是自己未來丈夫的男人身上,徐善然不止知道對方詳細的死亡日期,還知道這個三代貴族顯赫名門之後那點說不得的事情:比如這個么子雖然自小體弱有今天沒明天,合該修身養性以求延年益壽,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小生病的壓力太大了,他雖然平日裡的飲食生活確確實實符合養命之需,但在女色上頭,卻有著與那宮裡沒有話兒的太監差不多的癖好。而他最後的死亡也因此尤顯可笑。從小到大有今天沒明天的楊川最後竟然不是病死的,是被其長期j□j終於不堪忍受的婢女給活生生勒死的。
徐善然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只因為這件叫楊氏顏面掃地的事情當時是傳遍了整個京師的。
在她前世,從小就被寵著順著的楊川在女色上頭越來越沒有節制。為了實現他的無遮大夢,大婚之後楊川就特意分府單過,以至於等他被人勒死了,府邸被搬空,他的身體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屍體都發臭了才被人發現例行過去問候的楊府總管發現——這對於權貴人家來說簡直不可思議,也是楊氏措手不及,叫事情傳遍大街小巷的主要原因。
徐善然還記得清楚,這件事是發生在貞弘二十二年。
也就是說,距離現在還有三年時間。
但換做這一輩子,她想這個日期會提前至少二年。
大婚三個月的時間正正好。太短了兩家的面子須不好看,而太長了……她只怕沒有這樣好的耐心。
真是奇異,她現在想林世宣再想楊川,竟不覺得這兩個男人對她而言有什麼區別。
坐在上首何氏與徐佩東本在逗著徐善性,此刻兩人見徐善然雖坐在這裡,卻一徑沉默,徐佩東不由與何氏交換了一個眼色。
何氏深知丈夫心意,立刻將兒子交給一旁的桂媽媽帶走。
徐善性正玩得高興,一下被掃了興致還有點不愉快,嘴巴嘟得能掛個油瓶似的,但饒是如此,他也沒有真耍小孩性子,見父母與姐姐似乎有話要說,便乖乖與桂媽媽走了。
在徐善性離開之後,徐佩東清咳了一聲:“今天下午你五哥哥找你……”
“五哥是為了庶姐來的。”徐善然聲音婉轉,“五哥想要讓庶姐嫁個好人家,我已經與祖母說了,祖母說既然當年庶姐是為人所騙,雖說不可能叫死人復生,再回國公府待嫁,但若只是好好的嫁人,重新開始生活,那也是應有之理,正是全了庶姐與父親母親血親之情的一樁大好事。”
這話說得漂亮,但實則老夫人何曾這樣說過?除了從頭到尾似打發乞丐一般給出的一份添妝之外,真的沒有給出過一句好話。
徐佩東好歹這把年紀,如何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此刻一聽女兒所說便知這是在照顧自己的心情。
他長嘆了一聲:“……不說這些了,你祖父應該與你說過一些事情了,你自己的想法是怎麼樣的?”他想著如果女兒露出一絲不願意,不管怎麼樣,這件事自己也要攪壞了。
可是徐佩東顯然不知道,在他這樣有些艱難地問出口的時候,徐善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