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臉色都有些掛不住,恨不得立時鑽進房裡不見人。
**
“事已至此,我也不多留媽媽。尹姐姐如今身子重,等過幾日我便去探望她。”
章氏翹起唇角,在囂張的尹氏手下熬過幾年,她心裡憋著一口氣。陳德仁自己非要撞個頭破血流,下次見面還不定如何。
“老婆子告辭!”
她前腳走出,後腳吳媽媽待人端上一盤盤月餅。
“今日中秋,按理大家合該聚聚。不過我也明白,這日子誰都想跟自己一家子過。趁著下午吃完月餅,天黑前咱們都散了。”
眾人忙謝過縣丞夫人體恤,目光也不再焦灼與宜悠與穆然之事。
吳媽媽指揮人上好後,便以錢叔之妻的身份敬陪末座。咬開一個小月餅,她當即點頭:“宜悠姑娘手著實巧,這月餅餅往年的倒是好吃不少。”
宜悠笑道:“不過是換了餡料,大家吃著新鮮。”
巧姐搭在她胳膊上,趁著方才一陣,她已聽明前因後果,如今自是無絲毫慍怒。
“先前我也吃過肉餡的月餅,可總不是這滋味。穆然可真是有福氣,宜悠這手藝,整個縣城都是數一數二。”
宜悠遞給她一隻月餅:“你還是快些吃,莫要再打趣我。”
兩人聲音並不小,眾人也跟著誇起了宜悠的好手藝。方才誇姻緣,那是礙於章氏不得不言。這回的手藝,卻是出自真心。
師爺夫人說:“沈家那包子還真是好吃,每次趕集我都得命人多買些,中午吃一頓,晚上稍熱熱再吃一頓。”
她旁邊微胖的書吏接道:“是啊,我聽說五穀齋開業當日,沈家送了個餅屋。那屋做得跟真的似得,我那孫子看著都歡喜。”
稍顯瘦削的另一位夫人趁機對章氏表忠心:“最好的還數巧姐那喜餅,雖然姜家墜了百年清名,但誰不知道夫人辦事妥帖,巧姐是個有規矩的大家閨秀。”
讚美之詞溢於言表,巧姐吞下最後一口月餅,與她商量道:“我看你做得也很好,不如開個點心鋪子,單賣包子著實太浪費這好手藝。”
眾人眼前一亮,那喜悅發自真心。宜悠也從被定親的喜悅中回過神,是啊,她一直想著開間包子鋪子,卻忘了其它。
縣丞內的點心多是桃酥和切糕,幾百年下來少有新鮮花樣。她知道的花樣卻多,稍微改改,未嘗不能做好。
“我再想想。”
主意是很好,可她得先攢夠買鋪子的銀錢,找到合適的鋪子。
**
用著月餅又說了會話,宜悠巧妙地周旋在眾人中間,偶爾錦上添花的說一兩句。她態度不卑不亢,加上章氏和巧姐相幫,面上竟是與這些夫人混個臉熟。
黃昏時分,宴席終於散了。李氏帶著她走出來,兩人忙往家趕去。
四合院中碧桃高興的抱著錢匣子給他們開門,樂呵呵的報著,今日中元集上人很多,包子早早的被搶完。
“又是這麼多錢,你聽聽,這聲音多好聽,像戲裡的搖錢樹。”
嘰嘰喳喳的說著,半晌她終於覺得氣氛不對。戀戀不捨的放下錢箱子,她緩緩退出去。
“劉媽媽,你做著晚飯,多做個鍋包肉。”
吩咐完李氏關上門,拉著宜悠坐上炕。
“二丫,你是如何想的。”
“娘,當年你與穆大哥的爹爹,究竟有何事?”
看著堅決的閨女,李氏明知她想岔開話題,卻還是不得不說:“你現在隨了娘年輕時的性子,那時娘好強,穆家幾個哥兒調皮,一來二去也生了些口角。少年衝動,便將我的事告知了縣城裡的薛家。至於後來如何,你應當清楚。”
“薛家,究竟是哪家?”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