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舉眼神很冷,與自己的相貌交相呼應,他雖年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冰冷之感,這份冰冷,有種難言的氣韻,讓人一眼望去,便忽視了年紀,不敢小覷。 “不錯…有點本事…”這一刀橫掃震的安靖舉虎口發麻。 “你到底所為何來!像你這般總旗斬妖師,怎會隨意出手…”婦人臉色不斷扭曲,她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的斬妖師不止官階不小,實力也是實打實的靈臺三境,初次交手她便感覺討不到便宜。 且看對方年紀,在斬妖司怕也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定是重點栽培。 “哦?你怎知我是總旗…”安靖舉嘴角掀起弧度,故意閒扯些廢話。 婦人眼神掃了掃玄色官袍,顯然懶得與安靖舉閒扯。 安靖舉的確是斬妖總旗,在朝廷中亦是官居六品,玄色官袍袖口處有三條黑色龍紋互相盤繞,斬妖總旗在斬妖司雖不少見,但也是實打實的重要職位。對付一般妖魔還真不用輕易下場,只要指揮旗下小旗與斬妖官便是,一般總旗下屬三個小旗,小旗手下有兩個斬妖官,也就是有九個直屬手下,也屬於實權官位。 而官袍確實是最好分辨身份的憑據,斬妖官袖口只有一條黑色小龍龍紋,小旗是兩條,總旗則是三,一般最低都是由靈臺第三境開了目靈的斬妖師擔任。再往上的百戶龍紋則不止在袖口,而是領口與袖口都有龍紋,龍紋為九,頗為莊重,到了這一級,便是真正的實權大人物了,此百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百戶,統領的也不是普通軍士,而是百名斬妖官,十總旗。 斬妖師都有妖刀,都是朝廷的人。分辨他們的身份極為容易,只要刀上篆刻著銘字為赦令斬妖的字型便一定是斬妖師,斬妖師的刀,是妖刀,長期飲妖血,氣息也很難掩蓋,斬妖官三人一行,設小旗,一般不會單獨行動。而總旗到了,剩下九位斬妖官也必定在望城。 斬妖司分部則不同,一般只是地方監察,斬妖司分部實際都是民間招募的驅魔人擔任前哨的作用,也就是收集情報的,這次來了一批斬妖師,望城的妖怪惹了腥,斬妖司是不會允許城中有妖怪的,也就是…不會有活口,不管暴露的,沒暴露的,只要出動了,此城之後的短時間內藏不住妖怪,都會被消滅,就算抵擋住一波,往後也是無盡的麻煩。 所以這些妖怪除非逃走,離開望城,否則沒有一點生還的希望。 “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有異動的,想必都已經被我手下打撈出來了。”安靖舉嘴角動了動。 “你該上路了…” 婦人此時終於露出恐懼之色,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價值了,在她爆發出妖氣的那一刻,城中的妖魔不可能沒有反應,只要露出馬腳,稍有不對,這些斬妖師便會聞著味來。 “滿足我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這豐慶宅有問題?” “豐家是大戶人家,半年時間,死的就剩你一個寡婦,這種異常,怎麼可能是普通案件,那些官員將案源埋的再好,味道也不是人味。手法並不高明,不是嗎?那些一個個死去的人…憑空消失,城主府是解釋不清的,他們只能讓豐家從來沒存在過罷了,但你今夜不該出現在這,也不該還存在豐慶宅,即使官方戶簿不存在這些人,但百姓還記得這些人不是嗎…要怪就怪豐慶宅沒有一起拆了,這樣興許百姓也不會記得這裡有個寡婦。” “看來你已經知道城主府也有問題了…”婦人眼中透著兇光,準備殊死一搏。 “當然,這裡的斬妖司分部一直在給斬妖司上報假訊息,想必分部的驅魔人也死絕了,你們手伸的太長了…連我們斬妖司也敢惹,天師塔天師親自傳令,要望城方圓五百里,妖魔全部死絕。不管是安分的妖怪,還是不安分的,今夜都得死…” “你們這些斬妖師…都該死!”妖魔終於忍耐不住,一躍而起,闊刀接踵而至。 安靖舉面色平靜如水,手中斬妖刀看似隨意豎起,婦人臉色驚變… 妖氣如潮水般四溢,匯聚成貓的形態,扭曲,憎惡,兇厲。 “你的罩門在這。”安靖舉平靜收刀,此婦人身軀妖氣已如潰流的洪江,元神四散,皮囊緩緩化作塵土。 修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