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讓到一旁去,心裡覺得奇怪。
這些人的衣服和剛剛急馳而過的人倒是一樣,應該是同路人。
隊伍很長,羅列著從她旁邊擦過,棘茉陽看那些神氣的人應該都是侍衛,腰間掛了彎彎的大刀,似乎馬車裡的人很重要。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幾天前父皇曾說過名雙國派了使者來,說要締結聯盟,訂定條約永不互犯。
真是好笑,名雙國怎麼會突然想要締結聯盟呢?他們大前年才來進犯被打回去,現在又來說要和平相處。只要他們不要到處去進犯別人就很好嘍。
她一邊走一邊想,轉眼來到了一條岔路,“啊,去西山亭看看,那裡的扶桑應該還沒有謝。”
她一打定主意,就往右邊的路走去,往西山亭一步步的逼近。
才穿過小樹林,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西山亭里人影憧憧,似乎有人在裡面飲酒作樂。
兩輛馬車停在亭邊,車伕們在樹蔭下歇息,看他們的主人作樂。
她好奇的前進細看,“誰那麼好興致,跑到這來喝酒?”
“褚嚴華!”她看清楚了坐在欄杆邊,抱著個美人灌酒的人,居然是城裡的大金主,開心的喊了他一聲。
褚嚴華眯起眼睛,把手放在額頭上仔細的看,還是看不出來這個美少年是誰。
“是我啦,茉陽,你不記得啦?”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她挖了他五萬兩他總不會不記得吧?
他一看,果然是茉陽公主,“你扮成個俊小子,我可認不得啦。”
棘茉陽策馬走近,笑道:“你興致真好,酒很醇,美人更是美呢!”
“好說好說。”他舉杯邀她,“公主,來一杯吧。”說完他回頭對亭內道:“宇文執,瞧瞧是哪個貴客來了!”
宇、宇文執?棘茉陽差點沒從馬背上跌下來!
那個沒表情的棺材臉,天字第一號大傻蛋,他也會跟人家飲酒作樂呀?
她微微側著頭彎身一看,輕蔑的說:“喝!可享受的!”左擁右抱,膝上還坐了一個呢。
宇文執連忙站起來,膝上的美人唉唷一聲,跌到了地上,不依的說:“宇文大人!你跌痛我啦!”
褚嚴華笑道:“不痛不痛,我扶你起來。”
他醉態可掬,腳步踉蹌,說是要去扶她,卻一傾身往她身上跌去,兩人摟成一團,旁邊的女子個個嘻嘻哈哈的笑在一起。
棘茉陽聽那笑聲就是不順耳,拿眼睛往宇文執一瞟,酸溜溜的說:“宇文大人攜美賞花,可真是好雅興,叫人好生豔羨哪!”
“沒有公主單騎漫行來得有趣。”
宇文執在心中一嘆,唉,他從來也不是喜歡這種調調的人,為了要避人耳目,不得不來這一套,偏偏讓茉陽給瞧見了。
瞧她臉上又是輕蔑、又是不齒的樣子,他忍不住在心裡大叫倒楣。
褚嚴華是城中首富,為人豪爽又慷慨,最喜歡結交志同道合的朋友。
多少達官貴人搶著要和他攀交情,因此他身邊往來的都是朝中重要的人物。
但是他們沒人知道褚嚴華是皇上的一枚暗棋,表面上他與他們同流合汙,事實上他卻是個善於挖掘秘密的密探。
大家都知道他這個新丞相巴結上他了,時常赴他的酒宴,事實上他們是利用這種公開的酒宴,在傳遞秘密的檔案或訊息。
“是嗎?”棘茉陽冷冷一笑,“我看你們這好熱鬧,有歌、有酒,又有如花美妓,多風流快活呀。”
宇文執一定是眼睛有毛病!對她這個金枝玉葉不是冷冰冰的棺材臉,就是輕蔑的極盡嘲諷之能事。
而對這些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他倒是挺來勁的嘛!
“那當然啦!”褚嚴華笑咪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