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除了巡邏的保鏢外,顧宅連傭人都已經睡去,一個人影悄悄摸進了主臥室。
「不是說兩點?」
黑暗中忽然響起了江敘的聲音,顧銳辨認片刻,朝桌邊走去:「反正嫂子不是已經等著了麼?」
「可沒等你,我在喝茶。」
說好夜裡行動,江敘沒睡,打發時間便泡了杯茶坐在黑暗中慢慢喝,到這會兒還沒喝完。顧銳也不打擾他,憑感覺走到他身後站定。
儘管眼前的黑暗什麼人影都看不見,但他還是露出一點極吝嗇的笑意。如果江敘此時此刻能看見的話,應該會發現這笑容比對方平日裡掛在臉上的那種玩世不恭笑要真誠得多。
眼睛漸漸適應了屋裡的黑暗,顧銳便看見了那個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輪廓,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道:「嫂子的潮熱期快到了。」
「嗯。」
「不舒服的話,我很樂意幫忙。」顧銳好聲好氣地說,「不要自己扛著。」
江敘沒接話。
他喝完那杯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吧。」
顧銳之前就搞清楚了家中的監控位置和保鏢巡邏規律,帶著江敘從主臥摸了出去。這段時間,他已經把書房找遍了,兩人便朝樓上走。
顧宅的結構非常奇怪,有許多隱藏的走廊和房間需要透過特定的路線走過去,不是在顧宅住了很多年的人不會知道。江敘自然是清楚的,但顧銳帶著他熟門熟路地找到暗房就很奇怪了,這讓江敘再次肯定了那個猜測——顧銳或許也是重生回來的。
這事情本身不重要,江敘只是在想,不知道這會不會對扳倒顧見禮有幫助。
暗房有密碼,顧銳上前輸入了一串數字,電子鎖響起一個表示錯誤的「嘀」聲。
【今日您還有四次機會可嘗試。】
「五次用完會怎麼樣?」江敘問,「鎖死還是自毀?」
「誰知道。」顧銳臉上的表情近乎冷漠,「這段時間我來試過幾次,把他的生日,他父母的生日,你的生日,甚至他第一次殺人的日期都試過了,全是錯的,但八位全數字密碼又很像是某個日期的格式——你有什麼頭緒嗎嫂子?」
「你怎麼會想到試我的生日的……」江敘哂笑。
顧銳看了他一眼,語氣莫名:「你真覺得他不在意你?」
當然了。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江敘都懶得回答。他注視著那把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上前輸入了八個數字。
「咔嗒」一聲,門竟然開啟了。
江敘挑了下眉——這串數字,顧見禮曾在將他折磨到奄奄一息時唸叨過,當時對方正觀賞著他的醜態一邊辦公,嘴裡時不時就咕噥些數字和關鍵詞。江敘發著燒,大腦昏昏沉沉的,對周遭的一切都無暇關注,反而將他的話記得很清楚。
顧銳目光閃了閃:「這串數字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江敘率先走了進去。
暗房內很黑,沒有窗,還好兩人提前帶了照明裝置。這裡像個小型倉庫,除了一張放著零散東西的工作檯外,就剩下幾個貨架了。兩人收集起貨架上放著的檔案,還帶走了所有能找到的儲存裝置;從暗房出來後,兩人又摸進了地下室。
他們花了兩個晚上將幾處顧見禮的「禁地」席捲一空。這些證物放在江敘臥室裡不安全,顧銳便自告奮勇將東西帶走了。
他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將檔案送到學校去。
相比顧銳一個人居住的宿舍,江敘那間跟別的oga合住的宿舍倒是更安全。因為alpha很難光明正大地進去,更適合用來存放這些不能讓顧見禮發現的玩意兒。顧銳負責將檔案送到學校,江敘則在午休時接收那一箱證物搬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