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沒太在意,顧銳卻轉了轉眼珠子,表情微妙地「哦」了一聲。
兩人驅車回到顧家。
顧見禮剛起來,見到江敘表情有一瞬間的不對勁,但他很快就做出溫柔的樣子,詢問江敘回門的細節。之後的兩天內,顧見禮再沒提過這件事,風平浪靜到江敘以為這事過去了。
沒想到那天下午他路過書房時,忽然聽見裡面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你別以為自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這個聲音,這個語調,激起了江敘掩藏在骨子裡的戰慄。他腳步一頓,從門縫裡看過去,看見顧見禮掐著顧銳的脖子,把人提到半空。
顧銳嘴唇都有些青紫色了,身上更是傷痕累累,血肉和衣服裂口處的纖維模糊成一片,看著就疼。
江敘:「……」
他明確記得,顧見禮雖然把顧銳當成狗使喚,但肯定沒打過他。顧見禮這個人折磨人的口味很明確,他喜歡纖弱白皙的oga,覺得把這樣的身體弄出傷來比較漂亮。
顧銳這回可以說是自找麻煩。
他咬了下唇,思索要不要想個辦法轉移顧見禮的注意力,忽聽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夫人,你站在書房門口做什麼?先生說過書房不讓任何人靠近的。」
叫住他的oga傭人剛從樓下上來,江敘的影子還沒看全呢就先出聲提醒書房裡的人,護主倒是心切。顧見禮明顯聽見了動靜,朝門口走過來;江敘心念電轉之下,仰起了脖頸。
於是顧見禮一出來,就看見江敘頤指氣使地對著傭人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站在這裡了?去陽臺就這一條路,還不許我路過?」
他態度高傲,像一隻準備開屏的孔雀。
但越是這樣,顧見禮反而越相信他的話。
那傭人看到顧見禮有點慌亂:「可你明明就站著——」
「『明明』什麼?你倒是看著我說話。」江敘擰起眉,「前幾天我就想說你了,你跟我說話就說話,總往見禮哥哥臉上瞟什麼?他是我丈夫,是你的主家,你一個做傭人的,這點分寸都不知道?」
顧見禮笑了一聲。
「好了,你先走。」他把那欲言又止的傭人打發走,沖江敘溫柔一笑,「不過一個傭人,你跟她吃什麼飛醋?我知道,我這幾天有點忙,冷落你了。這週末我有空,我們去把證領了?」
江敘可沒打算跟他領證。
不過他還是作出了欣喜的表情:「好啊!——啊不對,週末我有事。那個,見禮哥哥……」他咬了下唇,像是很為難,「我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什麼要求是我沒答應的?」顧見禮說,「說吧。」
「我剛拿到課表,這學期週末是有課的,可能來不及……」江敘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見禮哥哥,我沒想到……」
那天他裝哭跟顧見禮要求分房睡時,順便提了句自己要回去上學的打算。儘管顧見禮很不情願,但那時還是婚前,他勉勉強強答應了下來。
現在他們結了婚,顧見禮的顧忌少了些,當時便皺起眉:「我又不需要你出門工作養家,何必學得那麼辛苦?你要是實在喜歡上學,我給你換個輕鬆點的專業?」
「我沒打算學太好,就是隨便聽聽,多瞭解一點,以後也好幫你的忙啊。」江敘往書房方向探頭探腦,轉移顧見禮的注意力,「你看你,每天都有那麼多工作,我這不是心疼你嗎……」
「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你學習。」顧見禮挪了一個身位,擋住江敘的視線,「出門記得早點回來。」
「知道了。」江敘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因為對著那張臉實在親不下去,他低頭往顧見禮懷裡蹭了蹭。
最近江敘仍然穿著男裝,裝飾卻變得繁複起來,向顧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