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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就是因為江右嶸的過度保護,不僅僅是他,事實上連江川都天真得很,許多二代在大學時期已經開始著手接管家裡的事務了,江川卻還對公司裡的事一問三不知。

曾經江敘覺得自己很幸福,可吃過虧才知道,溫室裡的花朵出去接受日曬雨淋未必是壞事。

江右嶸猶豫片刻,道:「只是一些生意上的競爭對手罷了,不是什麼大事,爸爸就沒跟你們說。」

他臉色不太好看,顯然還有所隱瞞,而且似乎沒有告訴江敘的打算。

江敘想了想,說了寧瑜和程寒舟告訴他的事,他以為自己足夠坦誠就可以換來江右嶸的實話,然而江右嶸還是不肯說。

他似乎鐵了心要保護自己的孩子,覺得兩個小孩兒沒必要知道外頭那些醃臢事。

江敘不免失望。他垂下眼,看著廠區統一的深灰色巖板地磚,輕聲道:「那我還有件事想問。」

「父親,您是我的父親嗎?」

江家父子彼此間關係挺好,事實上江敘很少客氣地用上敬稱。

但這次他用了,既表達「您一直會是我的父親」的意思,也表達自己對這個問題的重視。

江敘眼睜睜地看著江右嶸臉上出現了一絲堪稱震驚的情緒,然而他很快就收斂起來,擰眉道:「你怎麼會這種問題?阿星,你長大了,在外面聽到什麼話,得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不能什麼都當成真的。」

這句話連江敘一開始的問題都一起批判了,似乎是打算裝蒜到底。

之後無論江敘再怎麼問,江右嶸都不肯正面回答他,一來二去,江敘也煩了,告辭離開。

實際上江右嶸躲閃的態度反而印證了江敘的猜測,他心中有氣,沒直接回家或是學校,一個人沿著廠區外的路漫漫走。司機便開著極軌車以極慢的速度跟在他身旁。

從前就有很多蛛絲馬跡的,比如江川的小名叫「阿川」,他的卻是風牛馬不相及的「阿星」;還有紋身,江川比他分化晚,紋身的時候他隔著玻璃看過,是江家的族徽,偏偏他的紋身就是一個特殊圖案。

照理說,紋身是個容易下手的點,不過自從江敘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他就已經把耳熟能詳的大家族的族徽都找出來看過,沒有任何一家的族徽和他的紋身相似;如果只看「鳥」或是「花」的元素,那重合的家族又太多。

總而言之,如果江右嶸不說,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倒也不是。

溫家的族徽是一簇花,造型和他的紋身不同,但他特地翻了幾本鮮花栽培方面的書,並和自己腦海中曾經學習過的插花知識相互映照,發現圖案上的花朵種類是一樣的。

這種圖案非常重要,不存在畫師或是紋身師筆誤的情況,應該可以作為證據。

無論他是不是溫家人,至少他真正的家族應該和溫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江敘本就對神經網路大學科有種近乎直覺般的天賦,再加上對溫家的關注,一段時間內,他屋裡堆滿了神經網路方面的書籍,完全不像個半導體大專業的學生。

這段時間,程寒舟和寧瑜也經常找他出去玩,如果沒時間,至少也會時不時發訊息給他。江敘剛開始有些抗拒,後來一想,他既然要決心要擺脫顧見禮和顧銳,試著接觸些別的alpha也好。

原本他在這兩人面前就沒遮掩過紋身,被人標記的事不是秘密,兩個alpha都不介意,江敘更不必忸怩。

江川對此意見很大,後來他見反對無效,乾脆在那倆人約江敘出去的時候巴巴地跟在後面。有次程寒舟實在憋得受不了,直白地問江川:「弟弟,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討嫌?」

江川的回應是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我幫我哥把把關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