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和鄭親王,惡狠狠地說道:“柏俊那老小子的死期到了!”
怡親王對著柏俊觀感不算差,沉吟了一會,“老六,這柏俊也是八旗之中難得的才俊,硬生生科舉考出來的,如此鬧翻,恐怕也是被八旗老少爺們議論,說咱們容不下外人。”
端華看到肅順鐵青的臉色,搖搖頭,“怡王,你去天津公幹,是不知柏俊新當上了大學士,成日裡別人中堂大人中堂大人叫著,還真以為自己是宰相了!對著軍機處指手畫腳,還對老六冷嘲熱諷,最近還上了摺子,冠冕堂皇地說軍機乃是朝中重地,若非軍機下行走之人,還是別去軍機處才好,這話不就是對著老六麼!”
焦祐瀛差點忍不住,看著肅順面色不豫,硬生生把笑意吞了下去,憋得臉色通紅,載垣聽了端華的話,點點頭,“的確可笑,若不是老六幫襯著咱們,皇上早就讓咱們回家吃自己,再把恭老六請出來了!什麼人和老六對著幹,那就是和咱們對著幹!老六,”載垣對著肅順說道:“你有什麼法子,或者是高先生有什麼法子,就說來,咱們聽聽。”
“伯足,本官欲直接上書彈劾柏俊,如何?”肅順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向來懶得用什麼陰謀詭計,反正柏俊如今把柄在外頭,自己又是聖眷正隆,何須搞什麼小把戲。直接上書彈劾便是。
“東翁,殺雞何需牛刀?”高心夔在趕來的路上就想好了連環計,“對著柏俊何須東王出發,讓幾位大人手下的御史上奏便是。如此柏俊也不至於有所防範,到時候皇上必然要請王大臣尚書等人前去調查,那時候,”高心夔笑了起來,“豈不是就是東翁和王爺們說了算的?須知科舉之事。向來沒有一清二白的,只要去細細翻檢,必然有貓膩,到時候,柏俊如何?冢中枯骨而已!”
“好好好,”肅順聽得目光閃動,盯著高心夔連連點頭,對著高心夔想出來的法子十分滿意,“確實是無上妙計!伯足真乃是本官的臥龍子房也!”站了起來,親自倒了一杯酒給高心夔。自己舉杯相邀,杯中乳白色的汾酒在碧玉杯的映襯下分外迷人,“得高先生,真乃雨亭之幸!請高先生和我共飲此杯!”
“東翁過獎了!請!”
肅順喝了杯中酒,身子有些搖晃,眼神也混亂了起來“怡王,三哥,各位大人,雨亭醉了,就此別過。伯足,你和各位多喝幾杯,大家熟悉下,有什麼法子也講給他們聽聽?”
“得了。”端華不耐煩地說道,“誰耐煩聽這些搞心計的事兒,你們主賓二人商議去便是,到時候該怎麼做,叫我們怎麼做便是,別耽誤我們喝酒取樂子!”
十月份。原本參加科考計程車子中間卻開始了一場議論引發了風波。原來,士子們在看榜時,發現喜歡唱戲的優伶平齡竟然中了第七名。按清制,娼妓、優伶、皂、吏等不能參加科考,而平齡經常登臺唱戲卻還能中榜,難免引起人們的議論和懷疑。
這場議論持續了半個多月,還沒有消下去的意思。十月十七日,御史孟傳金突然呈遞奏章,指出此次順天考試,士子平齡身份不明,錄為舉人引起物議,同時參劾平齡的硃卷和墨卷不一致,應該查究。
杏貞把孟傳金的奏摺給皇帝時候,原本表情淡然的咸豐皇帝顯得很是吃驚,“這柏俊當差得力,乃是兩朝老臣,聽聞人品也是上佳,方正的很,怎會做這些事?可見是無稽之談!”
“御史風聞奏事也是職責所在,皇上不必太過苛求,”杏貞不以為然,按照她的看法,這時代的考試實在是漏洞太多了,若是舞弊之事少些,不至於引起士子憤慨,人心不穩,那便不算什麼大事了。
皇帝對科舉舞弊早就切齒痛恨,決定對這一事件嚴查。“若是風聞之事,倒也無妨,可到底要給柏俊一個清白,唔,皇后你批:著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兵部尚書全慶和陳孚恩四人會審查辦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