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湖州家中帶來的好酒拿出來請下官喝一杯吧,往日不得喝,今個是要好好嚐嚐了。”
“這個時候你倒是還有心情喝酒,”徐有壬苦笑,揮手讓老僕去佈置酒和吃食,“不過也好,過了今日,誰知道日後什麼時候喝的到咯。”
老僕送上來湖州的三白酒和一碟蝦乾,兩個人碰了個杯,徐有壬飲盡杯中酒,滿足地喟嘆一聲,“呼,到底是家鄉的酒最是解饞,”又請朱均用湖州帶來的白蝦乾,兩人無言喝了幾杯,徐有壬復又說道,“老弟,我們是封疆大吏,一省高官,深受皇恩,自然守土有責,要與城偕亡,,只是我們的家人,卻是無需捐軀赴國難啊,可憐我的一雙兒女,女兒如今才五歲,哎”
朱均再也忍不住,偏過頭,眼中滑下兩行清淚來。(未完待續。)
二十九、東征蘇福(下)
李秀成睡了個好覺,早上起來打了套拳,神采奕奕地巡視太平軍陣地,用了早飯之後,親兵來報,“閶門上掛了一條紅色的布條。”李秀成大喜,“不枉費本王等了一日,看來蘇州城今日可下!諸軍收拾好,隨時攻城!”
“是!”
徐有壬和朱均兩人一夜未睡,就這樣枯坐到了雞鳴時分,徐有壬轉身進內,不一會,換了官服出來,拱手和朱均說道:“城內平安就交給你了。”
“撫臺請自去。”朱均也起身拱手。“只要下官在一日,蘇州城自然平安一日。”
徐有壬點點頭,簇擁著親隨出門,走到巡撫行轅,徐有壬翻身上馬,準備到蘇州的每個城門巡視一番,到了閶門前頭,徐有壬下馬,準備上城頭瞧瞧,剛剛走進女牆邊上的小巷子裡,一隊綠營清兵就朝著徐有壬一行人走來,零零散散,等到那夥人瞧見了巡撫的旗幟也不跪下回避,還徑直走來,徐有壬的巡標覺得不對勁,大喝:“什麼人,看到巡撫大人還不跪下行禮!”
“動手!”一聲低沉的聲音從那夥綠營之中響起,綠營兵紛紛從腰間抽出武器,對著毫無防備的巡標大肆廝殺起來,噗噗是刀看到骨頭和肉的聲音,徐有壬突遭變故,剛開始的時候有些慌亂,隨即冷靜下來,“慌什麼,這些是奸細,殺了本官重重有賞!”
措不及防的巡標親兵來不及抵擋,讓幾個人殺到了徐有壬前面,一個粗魯的漢子獰笑地一刀揮上徐有壬的頭部,被邊上的巡標親兵拼死一擋,這才讓刀勢偏了一偏,把徐有壬的頂戴砍落,連帶地削去了一塊頭皮和幾縷頭髮。
徐有壬血流滿面,來不及抹去血跡,身邊的巡標已經被砍翻在地,徐有壬臨死不懼。朝著揮刀砍向自己的太平軍內應怒喝道:“奸賊!賣城給發逆,城中父老不會放過你們的!”
“報,閶門已經開啟,請千歲示下!”
“好!”在閉目養神的李秀成一躍而起。哈哈大笑,“如此不費吹灰之力便得蘇州大城,實在是賞心悅事也!速速進城,我怕那些內應支撐不了多久!”虧得自己在二破江南大營的時候就已經悄悄派遣人進入江南各城,之前氣勢如虹。無需攻城便已經棄城逃往,如今留的後手終於在這姑蘇城下用上了!
朱均走出了巡撫衙門,這時候街上已經亂糟糟,人們驚慌手足無措地四處奔跑,除了自己的親兵,再也沒有人注意站在巡撫大門口的按察使大人,朱均聽著越來越近的喊殺聲,嘆了口氣,轉過身子對著邊上的親隨說道,“你們都散了吧。這時候出城還來得及。”
“大人!”侍衛長跪下,“跟著屬下一起走吧!”
“糊塗,本官乃是一省臬臺,如何能做這棄城之事,快走!”朱均轉過頭,用力地關上巡撫衙門的大門,往著花廳去了。
那些侍衛拿眼瞧著侍衛長,侍衛長咬了咬牙,一跺腳,“走。把大人的女兒帶上,我們殺出去!”
花廳上雕樑畫棟,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