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以往甚多,更別說“司務廳”這樣的部院最為核心部門的郎官了,幾個抱著文書蘇拉的簇擁下,張佩倫施施然的走了出來,張佩倫如今可是“司務廳”郎中,是堂官之下的第一人,又是翰林出身的清貴,十分的尊貴,他對著身邊的蘇拉章京等吩咐了幾句,揮揮袖子就準備走出兵部大堂,剛才還在一窩蜂議論的門子一股腦兒的上前,“給張老爺請安!”
張佩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矜持的點點頭,對著門子們的獻媚只是淡然如此,不鹹不淡的打發了幾句,就走出了兵部大堂,門子們等到張佩倫的身影瞧不見的時候,為首的老王才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忿忿的說道,“得意什麼勁兒!無非是仗著李總督的氣勢,接下去要外放天津罷了,這會子在我們面前充什麼大尾巴狼?誰還不知道他暗地裡的嘴臉?”
“聽著老王大哥的意思,難不成,”邊上的人琢磨出了老王,“張老爺除了喜歡去花街柳巷之外,還有什麼暗地裡的嘴臉不成?”
“這翰林雅士嘛,不是去陝西巷,就是去象姑堂子,咱們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老王,你可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邊上的一個見著老王有些猶豫,連忙激將,老王果然受不了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鬼心思!”他的臉漲得通紅,“這尋花問柳,張老爺沒有妻室,想去哪兒就是哪兒,根本就是算不什麼,可若是為了外面的髒東西,壞了天賜良緣,這就不是什麼雅士什麼學士所為吧!”
老王說到這裡就索性痛痛快快的把他知曉的事兒都說出來,“之前李總督就任直隸的時候,就想著把寶貝女兒嫁給這張老爺,可是呢,那位在太后面前都得寵的三小姐,最是討厭咱們兵部的這位張老爺在外面尋花問柳,一副雅士的樣子,很是鬧了一大場,總督大人面上下不來臺,連帶著對著咱們這位張老爺也厭惡了起來,原本李總督,最喜歡用的是自己人,可張老爺這位自己人,過了三年才出任天津呢!這算是哪門子自己人?這三年,咱們這位高高在上的張老爺,可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只不過是比咱們厲害多了,能把威風朝著咱們使罷了。”
“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李總督的三小姐,原本是要嫁給張老爺的?”邊上的人聽了這麼一番話,才是恍然大悟,“難怪三小姐到如今都還是獨自一人,也不成婚呢,大約是見到張老爺這樣的風雅之士有些噁心了吧?”
大家哈哈大笑,“少說這些廢話了,”老王心意闌珊的搖搖手,“私德雖然不怎麼樣,可這位張老爺是官運亨通啊,在兵部就是堂官之下的第一人,之前聽說在南洋鬧了些笑話,可這麼多年在兵部早就歷練出來了,去天津也是鍍金,李督臺難道還真的不用這位自己人?要知道他當著兵備道,還加了什麼銜兒?布政使的銜!接下去,只怕是要馬上接布政使的印兒了。再過幾年又回到中樞來當堂官,到時候咱們就是拍馬屁也趕不上了。”
幾個人嘖嘖稱奇的時候,張佩倫已經坐上了馬車,回到了自己的寓居之所,他並非京中人士,北京大,且居不易,想要在左近買一套院子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兒,他又極為喜愛字畫古籍等,凡是有一些錢,都丟在琉璃廠潘家園去了,家中堪稱是家徒四壁,只有詩書而已,他回到了寓居之所,才換了朝服坐下一會,門子就來報,有訪客至,他看了看拜帖,“弟徐世昌敬拜”不由得嗤笑,“這些人,真是訊息靈通,正經主人沒來,倒是底下的小蝦米先來了,讓客人進來吧。”
客人須臾就至,只見來客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件暗紅色長袍,帶著**帽,左手大拇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