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也不應該,把這捐官的價碼還抬上去!原本說好的,一個道臺是三千兩銀子,厘金局只要看到這個道臺的官身,就可以厘金打個七折優惠,誰知道,這買道臺的人多了,貨物也越發多了起來。厘金局覺得這樣太虧了,這三千兩銀子,沒多久,做生意的人就能賺回來,這價碼就飈上去了,一個道臺如今要一萬兩,吏部才會下這個道臺的官身,正經還沒人搶得到,因為什麼,如今做生意的人也多。這麼萬把塊錢,沒人稀罕呢!主子您說,如今這捐官可不能當官老爺了,這捐官還漲價呢。花的錢,也實在是太嚇人了。”
“哈哈,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太后笑道,“什麼叫市場經濟,有市無價。這價格就是要升上去,不然你們的工錢,我找誰要呢。”
“可大傢伙也都說了,”唐五福知道慈禧太后並不介意自己說外頭的閒話,相反,她很喜歡聽外面的議論,“那將來,這生意可都是王爺國公侯爺們做了,小民們可沒什麼油水賺了,這以後有錢的人越發有錢,沒錢的更是沒錢潦倒下去呢。”
“這麼說來也是,若是長此以往,怕是不妙。”太后點點頭,“不過厘金的事兒,騎虎難下,如今不能有變化,不然朝廷沒銀子可支派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也不用告訴皇上,你這個壽康宮大總管,直接告訴文祥一聲,叫他給你個面子,花個錢買個捐官不就是了?”
“沒有主子的意思,我那裡敢去找文中堂呢,”唐五福眉開眼笑,“那奴才就去找文中堂了。”
“去吧,雖然厘金的事兒不急,可一直拿著捐官來減免些,畢竟也不成樣子,雖然有一點好,想必這八旗有爵位在身的,掛靠著吃些乾股,衣食無憂是不成問題了。這樣統統買個捐官,日後就一直打折,似乎這銀子也少的很,”太后喃喃自語,“讓人佔太多的便宜了——看來日後還是要確立商稅啊。”
“這內務府是不用支付厘金的,這算是皇家的特權,”太后沾沾自喜,下了馬車,“難怪小安子能這麼賺錢,只是想想,也不過是賬面上的事兒,我這裡多收了,日後也都是要拿出去給戶部用的,”太后有些掃興,“罷了不說了。”
太后端起笑容,這裡頭是圓明園以南三十餘里的地方,背靠山巒的一塊坡地之上,四周綠樹青山清水潺潺,十分清淨優雅,皇莊大門中開,管事太監陪著安德海候在門口。唐五福扶著太后下了馬車,見到只有寥寥幾個太監僕役在迎接,問:“那些洋人們呢?”
安德海臉上十分尷尬,“那些洋人們說,這個地方是講求學問的地方,人人平等,他們忙的很,沒有空來迎接太后,正在上課的學生們也不許出來迎接。”
“一顆賽艇,”太后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說道,“這些洋人還挺有原則的嘛,沒關係,”唐五福正瞪起眼珠子準備罵人,太后止住了唐五福的發飆,“這裡差不多是同文館一樣的學校了,既然是學校,也就只有學生和老師,走,咱們進去瞧瞧。”
一行人進了這個皇莊,這個皇莊原本是出產極好的御米和高粱,所以莊子裡頭的大院供作晾曬穀物之用,十分寬敞,安德海迎著太后到了一處倉庫改成的教室,在後門看到,一個留著馬克思鬍子一樣的中年外國男子正在黑板上講著什麼,一個翻譯在邊上結結巴巴的翻譯著,然後底下留著辮子的一大群年輕男子正在滿頭霧水的聽著。
那個中年男子說了許久,發現底下的人還是十分懵懂,隨即放棄了,他轉過眼,看到教室後面出現了一群奇怪的人,十分不滿的用英語說道,“請問你們未經准許就進入我的教室,想要做什麼,我在講什麼,你們能聽得懂嗎?”
眾人轉過頭,雖然不曾見過太后,但是也認識她身上的服制,連忙一一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