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振,“瞧著也沒什麼,莫非是差事不順利?”
“這日子,哪裡去找郎中,”那三嘟囔了一句,連忙對母親解釋,“差事也行,只是,哎!皇上去了熱河!”
“去了便是去了,先帝爺那一日不是常去,乾隆爺還十下江南呢,都是尋常事,三兒啊,和額娘說說,怎麼這次去了,你就心裡不痛快了?”
“洋人們都打下通州了,皇上這不是臨陣脫逃嗎!我雖然沒讀過幾本書,可戲文裡頭都瞧的真真兒的,和人打仗,主帥都是衝在第一位的,”那三滿臉悲憤,“皇上這是要棄大清江山不顧啊!把京師的百姓們丟給了洋人,那些洋人聽說是生吃人心的蠻夷!”
“三兒!”老太太連忙喝住,“灌了什麼馬尿了!胡浸什麼昏話!”連忙揮手讓那三的渾家出去把門守著,“自己就是衙門裡頭的人,怎麼說話這樣的混!”
那三猶自憤憤不平,“這尋常的小偷小摸多了起來,我是心灰意冷,這差事也不想幹了,明個兒起,我揹著額娘也逃出京城去,總不能自己個困死在這裡頭,皇上皇后都走了,這四九城還有什麼可呆的!”
老太太正欲說什麼,外頭響起了一陣的鼓樂聲,湮沒了兩個人的談話。(未完待續。)
四十四、臨危受命(續)
南銅鑼巷子。
詹事府主簿嘉備端坐在中廳內,聽著街上亂糟糟的聲音,間或著一些婦孺的哭喊聲,長嘆一口氣,原本握在手裡的一卷書丟在了桌上,喊道:“管家。”
“老爺,”管家應聲而出,站在臺階下叉著手聽命。
“叫你去買的事物買來了?”
“是,”管家苦著臉從袖子裡拿出來了一個紙包,“這是老奴在百草廳買的,那個大夫問老奴買這麼多些做什麼”
“嘿,”嘉備喟然,“你就直接和他說了又有何妨,”嘉備朝著管家招手,管家不肯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嘉備,嘉備一把奪過了那紙包,開啟一看,瞧著裡頭的白色粉末,點點頭,復又折了起來,放進自己的袖子裡,滿意的拍了拍手。
“老爺,”那個管家痛苦地喊道,“洋人還在通州,不見得就攻得進京城!老爺你又何必,又何必”
那個管家一時間說不出口,“何必買了這砒霜自尋短見?”嘉備悠然自得接話道,“是不是?”
管家點點頭,“我身為進士,又是點了翰林,在詹事府裡頭當差,自然要忠君體國,為國盡忠,這是第一;第二,天天天朝上國,居然被宵小蠻夷逼迫到這個程度,居然皇上都棄京去了!”嘉備悠然的臉上留下了兩行淚水,“開天下之前例!皇上啊皇上!這叫天下人,怎麼自處啊!”嘉備雙手捶胸,悲痛欲絕,“宗廟社稷在此啊,您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皇上雖然能走,”嘉備的雙眼通紅,“我卻不能走,因此未雨綢繆,備下這砒霜,若是洋人進了京,老夫雖然手無縛雞之力,殺不了這些逆上的賊人,只好是自盡報國了!管家。”嘉備說完了心事,心裡舒坦了許多,對著管家說道,“等我死後,你幫我收屍,帶著大爺回家,不許叫他出仕了,聽到了沒?這大清朝啊,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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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清朝啊,怕是要完了!”常四在素日裡常去的“福祥”茶館裡頭,對著圍著自己的一群旗人大爺大聲說道,茶館掌櫃的聽到這樣的話兒,三魂丟了兩魂,連忙擠進人群,朝著常四連忙作揖抱拳,“哎喲,我的常四爺,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聖天子在位呢!”又指了指柱子上釘的木牌子,“爺您瞧見了嗎?莫談國事,莫談莫談!”
常四不屑一顧,“你怕個賊廝鳥!你這個民人不好說,這話我旗人就敢說!大不了去宗人府,什麼玩意!去去去!”常四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濃痰,喝乾了蓋碗裡的香片,揮手斥退了那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