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大戶的管家宣佈了一個讓村民震驚的訊息,林大戶患了腿疾,從今往後就不再出去買賣貨物了,就安心在家裡買些田產過日子了。
林鳳祥聽到了斥候送來的密信,就著帳內昏黃的油燈光,展開細細的看了一遍,原來嚴肅的臉色越發發黑了起來,邊上的一干太平軍將領面面相覷,不知道信裡又說了什麼壞訊息。
林鳳祥看完了書信,揮手叫斥候退下,長嘆一口氣,對著帳內的高階將領們說道:“天京傳來的訊息,咱們的援軍從浦口出發之後,誤走**,夜間被清妖用火引燃軍火庫,朱錫琨、許宗揚當場去了天國,剩下的天兵天將已然擊敗前來乘亂圍攻的安徽清妖,退回到了天京了。”
二十七、滿蒙八旗(七)
帳內的將領們一陣譁然,一個棗紅色面龐的太平軍指揮急切的開口說道:“侯爺,這接下來該怎麼辦啊,這北邊的平胡侯估計真是像清妖所說的那樣,已然全軍覆沒了,這南邊的援軍不到,咱們就靠著這一萬多號人,怎麼打到北京城去?”
“正是,清妖的蒙古騎兵也加入了圍堵咱們的行動,這天熱,清妖的蒙古馬不耐酷熱,這才對著咱們沒什麼威脅,可這都要進八月了,等馬匹養好了膘,那咱們騎兵還好說,步兵可是要一衝就散了的!”
林鳳祥揮了手,眾將住嘴,準備聽著靖胡侯的吩咐,密封的大帳內一絲風也不透,將領們都覺得已然出汗了,林鳳祥想了許久,這才開口道:“這眼下要馬上渡過黃河已然不可能了,返回天京也是不現實。若是咱們說迴天京,估摸著兄弟們都要搶著回家,清妖的騎兵再衝鋒一下,咱們誰都回不去!如今只有想著在河南和安徽的地面,好好和清妖周旋,等著東王軍師的援兵!咱們就先哪裡有山林望著那裡竄,見縫插針,忽左忽右,不定目的,一定要讓清妖的騎兵發揮不了優勢!”
“如今之計只能這樣了。”
鄭州府外。
僧格林沁對著跪下自己馬下的鄭州府的阿諛奉承毫無興趣,對著站在一邊的延綏鎮總兵柯立宏笑著說道:“柯總兵不僅斬了逆賊千餘,還死死地咬住了逆賊,不讓逆賊為患地方,此乃大功,本帥自然會向皇上奏明此事,從優敘功!”
柯立宏單膝跪下,抱拳行禮,身上的鐵甲被激地嘩嘩作響,“標下謝大帥栽培之恩。”
“快起來,軍中無需多禮,接下來,本帥先叫八旗的兵先給我頂上去,你延綏鎮的兵先退到後軍休整一番,等著本帥的號令,北邊的李開芳部已然全殲,本帥要這林鳳祥也插翅難飛!”
“喳!”
僧格林沁轉過頭看著鄭州府知府,那胖胖的知府訕笑著彎著腰垂手等著僧格林沁發話,“鄭州府,你選幾個熟知河南地形的人送到本帥的大軍,本帥要知道這河南省的每條河流和每座山!辦好這件事,你鄭州府就是大功一件!”
“是是是,僧王放心,下官一定全力辦好!”
圓明園,麴院風荷的正殿裡,兩邊的大花缸裡堆滿了冬天裡存好的冰塊,殿外荷風吹了進來,寢殿裡又涼爽又透氣,杏貞努力地拾起那根頭髮絲一樣粗細的繡花針,繡花針上那根粉紅色的絲線幾乎肉眼都要看不見了,杏貞拾起了繡花針,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咬著牙,狠狠地從繡架上的綢面上戳了過去,上下來回繡了幾下,只覺得腰有些痠軟,連忙叫小安子再給自己搬幾個軟和些的靠枕來。
好不容易繡了肚兜上的一小個花瓣的一個花尖,手心就在出汗了,杏貞放下繡花針。得意洋洋的看了自己的手藝,問著邊上的安德海道:“小安子,你看本宮繡的怎麼樣?”
安德海一臉想笑卻不敢笑的神色,臉色僵硬的說道:“娘娘的手藝自然是好的。”杏貞還未來得及說話,帆兒端了碗楓露茶進來,看到懿貴妃娘娘手藝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