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轟然,邊上一個戈什哈不解的問道,“老大,這些不過是商人而已,您幹嗎對他們這麼客氣?”
“你懂什麼,”侍衛長拍了一下那個呆頭呆腦的戈什哈的帽子,“咱們大人如今可要靠著這些商人們當差幹事兒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封萬年侯,你說我尊敬一些難道不是正理?你的層次啊,還是太低了些,”侍衛長搖頭憐憫的說道,“聽大帥的話,多讀書,才是正經的好事兒。”
幾個人被領到了一處花廳,身上有補服的五個人坐在下首兩排的酸梨木官帽椅上候著,那個穿著馬甲的年輕人和另外一個人只能是站在最外頭,丫鬟們上了茶又退下,幾個人默然坐著,最下面的一個人有些擔憂,沉悶的氣氛也有些吃不住,咳嗽一聲,“會長,您說這總督大人是什麼意思,會不會幫著咱們?”
被稱之為會長的梅大人搖搖頭,“這可說不好啊,衙門大素來是難進的,只不過曾大人是武人出身,倒是不嫌棄咱們這些做生意,這才有了些往來,孝敬是應該的,只是那些東西不值當人家出手,只是咱們,若是在這樣被法國人搞下去,只怕都要完!”
說起了法國人,幾個人義憤填膺,“我丟法國佬他老母,別人倒也罷了,我們這些靠著越南吃飯的人,怎麼辦?如今丟了越南,官老爺們倒是自己樂呵樂呵沒什麼區別,我們可是倒了大黴了!若是被法國人都奪了去,如今的鐵和煤的價格比去年漲了三成,若是都落到法國人的手裡,將來,這價格翻一翻,不是沒有可能的,只怕這還是法國佬對著咱們仁慈!”
“是啊,誰說不是呢?咱們這個佛山公會,十有**的兄弟們可都是靠越南那裡吃飯啊。”坐在梅大人下首的人偏著頭對著梅大人低聲說道,“日後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日子就過得緊巴巴了。”
“急什麼,官府也不能白看著,”梅大人捂住嘴咳嗽了一聲,“要知道咱們這幾家煤場鐵廠都是官督商辦,官府在裡頭佔著大頭,日後賺不到銀子,他們也是急的。”
一個人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官府的人不差錢,他們不指望這個過日子,咱們可就不行了,如果丟了這些收成,給十三行那些倒賣的人瞧不起倒也罷了,若是被法國人捏在手裡,那可真是說不過去,咱們花了這麼多銀子來買洋機器和裝置,接下去若是這樣都丟了,咱們怎麼活?自然要讓官府出馬幫襯著咱們,他不管我們,誰管?”
“好了,這個時候少說話,先看看總督大人的意思再說,”梅大人攔住了一群人的牢騷,幾個人默默等著,花廳之內放著冰塊,這在嶺南已經是極為奢侈之物了,饒是如此,大家的額頭上也是慢慢的沁出了汗珠,那個年輕人性子跳脫,原本懾於總督府邸之氣派,不敢說話,這時候見大家不語,他倒是來了興致,瞧瞧的仰起頭看了看四周,只見華庭之上,掛著一顆玻璃做的巴掌大小的球,別人是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他倒是清楚,居然是美國人發明的“電燈”,一通電就可以發亮,夜間可以恍若白晝,美國人一個叫愛迪生的發明的,這面市不過是幾年時間,居然這廣州城中就有了。(未完待續。)
四十九、一進一退(四)
如今的電燈還未到後世之中那樣好的技藝,燈泡用一段時間就會發黑,所以替換率還是相當高的,但是那個燈泡十分透明乾淨,可見是經常換的,如今這些用電的東西不算很多,但是在清華大學堂裡面的研究已經極多,市面上大城市裡有條件的不少富翁也用上了電和電燈。
聽說清華學堂裡面的洋人老師已經開始研究長距離的電力運輸,說可以把電像是運煤運鐵礦石一樣的運來運去的用,這倒是件奇聞,大家雖然不懂,但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電不是摸得到的實物,哪裡就能運來運去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不妨聽到了花廳影壁後頭傳來了一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