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安德海確是在外面開辦廠子賺錢為生,算來是各有營生,梁如意為人小心謹慎,且伺候太后十分得當,把覲見的事兒辦的順利,不僅太后滿意,軍機大臣等對梁如意也十分稱讚。故此,安德海也需要尊重梁如意,畢竟當年自己在御膳房打雜的時候,梁如意早就在御前伺候了。
等到梁如意出去,安德海皺著眉對小桂子說道:“什麼事兒這麼急?還巴巴跑這裡來。”
“洋灰廠今年的分紅出來的,財計老爺讓我呈給公公定奪,今個都已經二十七了,往日都在小年之前就發放了分紅,今年實在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所以就找了公公,務必快些發了下去。”
安德海點點頭,“不僅僅是分紅,你們年底也有一筆錢的,”安德海笑著點點小桂子的鼻子,“難怪如此上心!太后她老人家體恤咱們宮裡人,多少也給咱們發點,好讓大傢伙帶回家補貼家用。”安德海接過冊子,翻看挑了幾樣數目瞧瞧。洋灰廠蒸蒸日上,今年的紅利比往年的又多了三分之二,安德海見上頭有了操持工廠的財計、和提調官的簽字畫押,想必是沒錯。於是從袖子裡拿了一個筆管出來,拔掉蓋子,放在嘴裡哈哈幾聲,便在下面寫了自己的名字,那個小桂子見狀又連忙拍馬屁。“安公公的字兒又進益了。”
“別廢話,日日在太后跟前伺候著,燻也該燻的字寫不錯了。”安德海笑罵一聲,小桂子又拿了一個冊子出來,“這是海河招商輪船局的賬目,分紅的事兒不在年底,這倒是罷了,只是,這賬目,在內務府我們幾個就覺得不妥當。又悄悄問了戶部精通錢糧的人,卻是有大紕漏。”
安德海皺眉,“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發現了什麼?”
“輪船局的賬目看上去清楚,但是相比前幾年剛剛新建的時候,出息銀子都不如,”小桂子小心翼翼得說道,這些年除了安德海主持新建的工廠之外,內務府別的廠子倒是偶見虧損,可安德海手裡辦的廠子從未見虧損,且一年比一年的利潤還要更多些。不然叫什麼善財童子安財神?所以輪船局的賬目這樣,小桂子等幾個人一合計,總是覺得不妥當,所以就來親自稟告。“賬面上看的清爽,倒是也不怕有人吃了豹子膽,敢偷偷昧了自己用,只是,”小桂子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你直說就是,”安德海風輕雲淡。如今手握金山銀海,些許輪船局的事兒,說實話,安德海並不放在眼裡,畢竟做生意的有賺就有虧,只是小桂子這樣的說法確實是沒錯,突然好端端的,輪船局的生意怎的就不好了?“這裡頭只有咱們的人,有什麼話不打緊。”
“奴才也特意問了問天津回來的人,說這天津也出了幾家商辦的輪船局,分潤了咱們不少的生意,就連天津巡撫衙門也組織了一個什麼大沽口輪船局,和咱們搶生意。”
“穆揚阿大人自從在天津巡撫的崗位上去職,天津巡撫那裡我就知道,必然會出現和咱們搶生意的,不過想必搶不了多少聲音,咱們是多久就開始做的?他們才做了幾年,這些事兒,不是有錢就辦得好的,咱們先聲奪人,先拔頭籌,這優勢一時半會不會退得如此之快,必然還有別的原因?瞧你的樣子,是知道的,你說。”
“是,那奴才就直說了,咱們這輪船局的線路,除了平時裡去東南沿海的路線之外,最賺錢的就是去金州的路線,那裡頭髮現了金子,大傢伙出手都闊綽的很,可是從今年起,天津巡撫就不許大家再去金州了,這想去金州的人都換到了登州或者是萊州出發,這生意一下子就差了許多。”
“這個新的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