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拿出來了香案和鞭炮。霹靂啪啦地燃了起來。
皇后的金頂金黃繡鳳版輿緩緩駛過前門大街,那廂一個人影撲了出來,跪在大街中間,兩個護軍營計程車卒連忙按住那人影,想把他拖到一邊去,那個人影掙扎著不肯去,死命趴在地上,皇后的鳳駕停了下來,那個人影大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的有話請教皇后娘娘!”
茶館的老客看到攔駕的正是剛才大發牢騷的常四。大吃一驚,這會子也不敢多說話,只能是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心裡想著,“大事不好,皇后娘娘會不會震怒,可要是把剛才聽牢騷話的人都抓起來,那我可是真是完了,這個常四真是坑死人!完了完了”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往日裡只有攔住軍機大臣或者大學士的轎子。連王爺們的轎子都不敢攔——那些戈什哈的鞭子可不是鬧著玩的,王爺們向來不會理會這些泥腿子的破事,這人真是膽子包天了!
長街上一片寂靜,眾人伏在地上不敢說話。常四依舊在地上掙扎著,一個護軍營計程車兵不耐煩了起來,揮起了帶著刀鞘的腰刀,對著常四的後背敲了上去,撲撲兩下,常四悶聲哼了一下。卻依舊抓著地面不肯鬆手。
“住手!”站在皇后鳳駕前頭,穿著紅袍的手持拂塵的安德海高聲喝了一聲,“放開他。”
兩個護軍營計程車卒放開了常四,常四哧著牙,從地上掙扎了起來,端正跪在地上。
安德海朝著金頂金黃繡鳳版輿側耳聽了片刻,雙手互拍,清脆地擊掌,“前頭的人都退下!”
兩行的太監侍衛宮女潮水般地退後,八個太監抬著的金頂金黃繡鳳版輿慢慢上前,安德海扶著轎子上前離著攔駕的常四數人之遙停了下來,後頭的鼓樂也停了下來,八抬大轎放了下來,幾個太監半跪在地上,現場鴉雀無聲。
“你有何話要問本宮?”
轎子裡頭想起了年輕卻極具威嚴的聲音,常四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壯著膽子繼續說道。
“是,小的敢問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否要去熱河?”
“你是何人?”轎子裡威嚴的聲音沒有直接回答常四的話,卻反問起來。
“小的常四,是正白旗的。”
“熱河自然是要去的,”常四的心彷佛墜落到了谷底,“卻不是現在。”
金頂金黃繡鳳版輿裡頭年輕又威嚴的聲音繼續說道,“皇上去熱河處置蒙古諸事,留下本宮剿滅逆夷,些許洋人,殺雞不用牛刀,無需皇上御駕出征,本宮對付對付便已足夠,今日起,本宮迴鑾京師,就呆在這四九城,洋人一日不退,本宮一日不去熱河,與北京城共存亡!”
皇后的聲音不大,卻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得眾人無不熱血沸騰,那個道士的眼睛眯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盯著金頂金黃繡鳳版輿,想象那個不讓鬚眉的女子,“常四,”皇后叫了下常四的名字,“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常四激動地不能自己,連忙磕頭,“滿意,小的滿意,皇后娘娘千歲!”
“國家興亡,人人有責,除了本宮有責,你等均有責,”皇后的話環繞在每個人耳邊,“不信謠,不傳謠,平時該幹嘛就幹嘛,五城兵馬司、刑部、戶部、兵部各有職責,均需大家支援,只有京城上下同心同德,萬眾一心,方能剿滅洋人,還大家一個清平世界。”
眾人山呼,“皇后千歲!”隨即停下,聽皇后繼續廣播玉音。
“常四,”皇后繼續說道,那道金色的布幔一直從未掀起。
“奴才在!”
“今日你衝撞御駕,原本是要罰你的,不過看在如今是非常時期,你也是為國的份上,暫且饒過這一次,下次定懲不饒!起來吧,回家安頓好家人,若是真有為國之心,洋人大好頭顱等著你去拿!”皇后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