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四哥是你哥哥,該緊著哥哥吃。’朕那幾年每每在夜間夢見孝全皇后時,總會三更驚醒啼哭,睡在外間靜皇貴妃連忙親自起身,衣服也來不及披一件,便將朕摟在懷裡溫聲低言安慰,朕才能安然睡去,皇貴妃那些日子也身子不大好,時不時地還要用藥,這麼一晚上受涼,身子就愈發一直不太好,纏綿反覆到了現在,朕一直覺得虧欠與她。”皇帝說道這裡更是有些內疚了。
杏貞悄然坐在皇帝的身邊,用手拉住皇帝的手,給了皇上無聲的鼓勵,咸豐皇帝長吁了一聲,嘆道:“皇阿瑪心念早逝的孝全皇后,一直未肯再立中宮,靜皇貴妃也只是攝六宮事,離著皇后還有一步之遙,先帝深思熟慮,在晚年一直沒有立中宮,也是怕著嫡庶有別,若是冊封靜皇貴妃為皇后,將來兄弟失和,爭奪帝位又有了一層不穩定的意思,後來朕與靜皇貴妃極為親熱,只是到了先帝晚年,”咸豐皇帝的手一緊,“大臣們要議立儲位,朕才和靜皇貴妃還有六弟疏遠了起來,之前叫著皇貴妃的額娘也不肯再叫,一直到登極之後,也都是叫的‘皇貴太妃’,朕心裡想著孝全皇后都沒有福分享受到皇太后的尊號,為人子的難免心有憾恨,何況朕也是按照著奉養皇太后的方式來侍奉康慈太妃,請病問安,又無異於親子,這些也依然逾制了,蘭兒,”皇帝叫著懿貴妃的小名,杏貞突然覺得皇帝的手一片冰涼,咸豐面目惶恐地看著懿貴妃,駭然說道:“朕登極之後,從景麒閣喚出了當年孝全皇后的貼身宮女,打聽孝全皇后的死因,這才知道,”皇帝的手一片冰冷,“才知道孝全皇后是為了朕著想,要除去靜皇貴妃,讓六弟沒了依靠,儲位可定,這才在家宴上想著給靜皇貴妃下毒,那杯毒酒靜皇貴妃已然喝了一口!事發之後,孝和太后嚴命先帝嚴懲,先帝苦苦相勸,太后不聽,孝全皇后無法兩全,這才自盡於宮中,那時候孝全皇后才是三十三歲。”皇帝的眼睛通紅一片,雙手緊緊地握住杏貞的柔荑,“朕真不想知道這件事!朕雖然立刻斃了那個宮女,卻從此不能如同無事之人一般面對著皇太貴妃,額娘雖然死的委屈,但皇貴妃也是朕的養母,如今身子如此不痛快,纏綿病榻,焉不是孝全皇后當日為了朕的一片好心,才使得如今朕如此難以兩全!”
驟然聽到這樣的大秘密,杏貞心裡一驚,難怪皇上對著自己的養母頗為冷淡,皇帝存了內疚的心思,才不敢面對康慈皇太貴妃,有內疚就好辦了,杏貞從皇帝的手裡抽出了雙手,帆兒握住了咸豐皇帝的雙手,懇切地說道:“正是如此,皇上您才給著皇太貴妃一個皇太后的封號!酬她多年耗盡心力照顧皇上的功勞苦勞外,更要彌補孝全皇后對皇太貴妃做下的錯事!何況,皇太貴妃豈會歸罪皇上?當年之事,她必然是知曉的,事後卻如此盡心盡力地撫養皇上多年,可見皇太貴妃心裡並無芥蒂啊,皇上何須自責呢。”
咸豐皇帝被杏貞手裡的熱量溫的妥帖,思量了一番,對著杏貞開口道:“蘭兒,你說的極是,朕是應該好好彌補額娘才是,”皇帝終於對康慈皇太貴妃的稱呼改了口,“更別說是額孃的撫養之恩,且如今老六在軍機當差,也要給他這個體面。”
二十五、康慈太后(三)
杏貞連忙又加了一把火,“臣妾看著太醫院最近給皇太貴妃請的脈案,皇太貴妃的身子越發不好了,臣妾想著,”杏貞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悄悄地說,“興許冊封皇太后,能沖沖喜呢。”
皇帝驚悚,急急對著杏貞說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咸豐點了點頭,“那朕要趕緊給額娘操辦議事,朕先回去想想,等想出體面的法子來讓額娘高興高興,懿貴妃,”皇帝看著杏貞,“既然是你提的議,自然也要你多受累,也幫襯幾番。”
杏貞笑著道:“橫豎貞嬪姐姐最近閒著,臣妾想著叫她幫著臣妾操辦這個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