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著便服,可在外頭都是有官身的,按照慈禧太后的說法,這些都是“官商”,等到這些人都走了,安德海才對著朱執義笑道,“你今個卻是難得來此地,老佛爺有什麼旨意要你來說嘛。”
朱執義把太后的話說了一遍,“要給朝鮮人一個大禮?”安德海想了想,“既然如此,那麼就給到京裡頭的那位兵判,就是閔妃的侄子,一個特別的出口許可好了。”
這個“特別出口許可”安德海說的輕飄飄的,可六個字代表了就是金山銀山了,只要憑著這個許可,就可以按照獨家經營的方式在中國進貨,中國最精美的絲綢,最亮麗的瓷器,最珍貴的茶葉,都可以憑藉這個許可進入到朝鮮市場,而別人得不到這些貨品,這是一個天大的禮物,對於閔妃來說,不管如何,她是最講究生活的女人。
“你是給他,這事兒妥當嗎?”朱執義有些擔心,“到底這事兒和朝鮮,畢竟沒什麼好的干係。”
“怕什麼,閔妃不是傻子,這個許可,閔家一戶吃不下,她剛好可以拿來收買人心,若是閔妃存了通吃的想法,她也不會這麼多年在朝鮮的地位穩若磐石,好人給她做就是了。咱們兄弟兩個,都是伺候皇太后老佛爺的人,憑他什麼蝦米小國,別耽誤你的精神頭了!”
小太監拿了茶上來又退了下去,朱執義又多嘴說了一句,“我說兄弟,這裡頭沒外人,你是吃過虧的,凡事還是要謹慎著些我並不是說這個許可的事兒,剛才聽著你說要建去朝鮮的鐵路?這事兒,好辦嗎?”
這個“好辦嗎”透著一股奇怪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安德海卻是聽懂了,他微微一笑,“吃一塹長一智,兄弟我知道這裡頭的規矩,這個鐵路,是朝鮮世子求萬歲爺的,兄弟接過來,不是為了萬歲爺,還是因為這事兒,是老佛爺過問的。”
七、天津兵備(二)
朱執義身子微微一震,“這可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所以哥哥你也不用擔心什麼了,”安德海低頭喝茶說道,“我這裡頭兒可是一點都不用擔心,如今雖說是景仁宮那位當家,可大事兒都是要經過老佛爺點頭的,不然我再有膽子,也不敢做以前的事兒恣意妄為了。”
既然沒有了擔憂,也就不用多說什麼了,朱執義有一點好,就是從來不嫉妒李蓮英和安德海這些人的權勢,自己若是沒有才幹,為他人高興鼓掌就是朱執義的美德了,他是真高興,“今個老佛爺讓我傳旨的時候,恰好閔妃跟著皇后剛走,我瞧著老佛爺,似乎不太高興,可她心裡頭還有許多話兒,沒說出來,你是最有主意的人了,咱們幾個也商量著,且做些什麼讓老佛爺樂一樂。”
“怎麼,”安德海喝茶的手停了下來,“老佛爺這些天還是心情不好嗎?”
“我瞧著這段時間心情都不是上佳,”朱執義盤腿坐在炕上,搖了搖頭,“舊年就是如此了,也不知道怎麼地,按照兄弟我的意思,這撤簾歸政了,又結束了訓政,總是高高興興的頤養天年才是,可老佛爺總是這些也不喜歡,那些也不喜歡。”
“老佛爺世間上什麼東西沒見過,尋常的,自然是不會多少喜歡的。”
“是這個理兒,不過看著她老人家興趣缺缺的,到底是急呀,”朱執義說道,“你瞧瞧看,有什麼新法子嗎?剛才老佛爺已經傳旨昇平署,要多排些新戲兒,不過我瞧著夠嗆,老佛爺是不怎麼喜歡看戲的,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這事兒的確要好好的商議一番,”安德海慢慢站了起來,搓了搓手,想來想去,“咱們自己個孝敬,孝敬不出什麼花名堂來,只是能借著而別的法子了。”
“你快說說看,什麼法子?”
“萬國宮蓋的差不多了,只是老佛爺還沒去過,若是請老佛爺去巡幸一番,咱們在萬國宮裡頭預備好,一準能夠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