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值得慶幸的事情發生了。”花陽看了唐橋一眼,皺起眉,面色複雜,“或者正好相反,很有可能是最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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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幸的事情?
等向陽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已經接到了“不幸的”訊息。
九月二十,死的人是孔絕塵——江湖至寶秋鴻劍的擁有者,現在在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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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二十日,唐橋幾乎都在幾人的監控之中。他自然是不可能分身跑到金陵去殺人的。而如今,江湖至寶擁有者接二連三的死亡,那麼也就脫離了巧合的範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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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著複雜的心情而來,又滿懷著複雜的心情而去。待確定鴿站送來的訊息是真的之後,幾人開始朝著金陵出發。
前幾天秋雨紛至,夏日的餘熱被秋雨沖洗的一乾二淨,天高雲遠,涼意襲人。
船頭劃破平靜的江面,江水往兩邊排開,嘩嘩作響。兩岸林間不時鳥聲啾啾,格外清亮。
風更大了。
向陽素來不會弄古代複雜的髮式,好在平日做男兒打扮,即便是扎個馬尾也不會太奇怪,此時感覺到耳畔髮絲撓的臉頰癢癢的,竟然又生出幾分愁緒來。
林無枉幾人對她並無懷疑,她若是想走,大可以與這事撇清關係抽身走掉的。
但是她並不想離開。
並非是因為生計無可奈何的跟著幾人,而是她想要知道抓出犯人並親自將他們送進大牢的感覺是怎樣的。是滿足是愉快,還是感慨或者惆悵?
就像那個時候的老媽……
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拍拍她的肩膀:“那個人在暗,而我們在明,倘若此番我們去的是金陵,會死的人就是唐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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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懶的聲音傳了過來,攜了絲暖意,將她心底換緩漫上的涼意吹散了幾分。
不知何時,花陽居然站在了她身邊。白衣如雪,隨風微漾,更顯飄逸,江上風景如畫,她是賞畫人,而他恰似畫中人。花陽對她微微笑著:“可要喝上幾杯?”
向陽這才看見,花陽手上還拿著杯子和一壺酒。不待她回答,花陽卻又側過身去:“蕭兄不妨也一起來飲上一杯。”
卻看,蕭如鴻果真站在不遠處,神色也有些暗淡,聽到花陽的聲音之後,愣了好半天才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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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能在一瞬間勾起人的千愁萬緒,又能在一瞬間將人的千愁萬緒驅逐乾淨。
一個真正懂得享受喝酒的樂趣的人,絕不可能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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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酒下肚,寒意驅走了,向陽話也就多了起來。她看著江面,神色愣愣的:“走的時候,神宗大哥明明說過兇象在北,但是沒人相信他,我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唐門……”說到這裡,她聲音戛然而止,目光黯淡。
花陽卻搖頭:“神宗兄的話並沒錯,只是那人有意要與我們反道而行,不管我們走哪條路,兇象定然都在與我們相反的方向。”
蕭如鴻也點頭贊同。
向陽卻並不認同這個觀點:“我們為什麼不分頭行動?那樣的話,不管他怎麼走都可以和我們中間的人撞上啊!”
這次,是蕭如鴻回答了她:“那人詭計多端,且心狠手辣。分頭行動,反而更容易讓他將我們各個擊破。”
向陽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不錯。能在蕭如鴻和神宗天佑面前偷走飛芒針的人,可想而知其有多厲害。而且經過之前的事情,也能知道那人的智商絕不在這裡三個人之下,所以才能將他們耍的團團轉。倘若是分開行動,只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難道他們就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次一次的趕著時間去事發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