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請罪折,又為老妻乞命。
容侍郎和容溥也先後上折請罪,求為母親和祖母代領罪責,尤其容溥,直接求辭翰林之職,願代祖母身受國法,引得朝野讚歎,美名流傳。
巨大的壓力之下,容老夫人終於上堂對質辯解,對護衛們的指控一概不認,只說自己命人教訓那個伶人,是護衛錯會了教訓的意思,誤殺了兩位官員。
而那個傳說中的美貌伶人,盛都府衙役遍尋不著。歷年越神秘越招人想象,很快盛都就流傳那名男舞伎如何絕色傾城,容顏堪比皇太女。
皇太女表示:謠言大多瞎猜,唯獨這次猜中。
但容老夫人連帶容府的名聲也因此跌至谷底,僅僅因為宴席齟齬,就下令殺人,行事之豪橫可見一斑。
皇帝和皇儲對此案也不急著處理,讓盛都府好好查,幾日之後,苦主撤訴,悄無聲息將屍首厚葬了。
想必是容府給了足夠的補償。
苦主撤訴,盛都府也便以護衛誤殺結案。動手的護衛判了斬立決,其餘流放瓊州。
容麓川疏於管束家人,勒令閉門思過,段延德入內閣,為謹身殿大學士,佔了次輔之位。
雖然是次輔,但是容麓川思過,自然內閣現在以他為首。
皇帝下旨申斥,令容麓川好生管束家人。容老夫人雖然逃了問罪流放,但是容首輔命人在她院子後建了家廟,封了她的院子,命她遷入家廟為大乾日夜祈福,從此無事不可出來了。
這是要她禮佛一輩子,容老夫人豈是甘心被困之人,但是她身邊已經無人可用,原先那批忠心耿耿的老軍,這次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剩下的,因最後的結果徹底寒心,直接去了永平,投奔狄一葦去了。
那些老兵曾經去送過在牢裡的同袍,據他們說,他們入牢獄後,曾經被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以探監為名下毒,因此心灰意冷才招供的,而到最後,老夫人都只想著自己,從沒試圖救過他們。
便是昔年得狄老將軍恩重,這許多年甘為驅策也還了,這樣的主子,也沒必要再為其賣命。
據說被幽禁的老夫人後來輾轉得知,大罵胡扯,背叛就背叛,扯什麼下毒,她在用人之際,不可把人逼急了這點子事不知道嗎!
但不管怎樣憤怒還是覺得冤枉,她身邊最大的依仗終究還是散去了。
據說老夫人住進廟裡那日,容府裡的夫人小姐們連腰都直了許多。
家裡的事處理了,朝中,容家入仕的子弟們還是要擺出贖罪的模樣來,但是皇帝下了旨,意思是非謀逆大罪父母之罪不必延及子弟,不僅寬慰了幾句,還下旨升容溥為翰林院修撰,並賀梓推薦容溥為躍鯉書院監正,等於就是書院副院長,書院歷史上還沒有這麼年輕的副院長,更不要說書院今非昔比,因為皇太女的關係,隱然是大乾日後的第一皇家學院。
這道任命一下,眾人頓時又覺得容府榮寵地位不衰,給一榔頭喂一甜棗,皇家父女越發有手段了。
而空出來的兩個位置,當日在朝堂上,鐵慈也立即提出了補充的人選,並毫無阻力地透過了。
選出來的兩位官員,一位是躍鯉書院出身,一位是來州知州,也就是鐵慈最早歷練時的那位酒鬼滋陽縣令,後被鐵慈升為來州知州,如今又調入兵部武庫司。
而原滋陽縣令升來州知州,滋陽縣令由楊一休接任。
其餘還有細微變動,比如這次上榜的躍鯉書院學生,大多數都外派,官職品級中規中矩,卻多是前往重鎮,從縣令做起,雖然官位低微,卻掌一地民生經濟,顯然這些人還擔負著替皇太女監看各地重埠民生軍事的責任,未來只要這些人不行差踏錯,步步高昇,或掌控一地,或調入中樞,都是遲早的事。
若在往常,這些任命沒這麼容易透過,